现在倒是干脆哦!朱大云心里窃喜。以后要是这老头真成名,可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林大师,我看您的字和画都十分的好,两副我都想要,你别说我贪心啊!”朱大云笑着说,“我是要把林大师的字画当宝贝收藏起来。以后啊就是顶级大师的宝物了!”
林鸣发听这么一说,心里很是受用。现在想收藏他的字画的人不多,朱大云这样是抬举他,他自然是要挑拣自己最满意的字画送给朱大云的。
林鸣发停下手中的活儿,从一堆字画里面挑拣出两副自认为好的作品,摊开来,对朱大云说:“你看这两幅怎么样?这是我这段时间最得意的作品了,喜欢你就拿去!”
“好,谢谢林大师!”朱大云心里很激动,这两幅画看上去都很不错,以朱大云的眼光,那就是有收藏价值了。
他从包里掏出在云南买的一个小物件,是个铜雕的小兽首,看起来挺艺术的。
“林大师,这是我从云南给你带来的一个小礼物,您看喜不喜欢。我看这样的艺术品应该是您喜欢的。”朱大云把那个小玩意儿拿给林鸣发。
林鸣发接过去一看,笑呵呵地说:“呵呵,喜欢喜欢,这些有民族特色的东西,我最喜欢了。谢谢小朱主席啊!”
朱大云把林鸣发送的两副字画小心翼翼地包裹好,本想直接回家,想想还是把给杜秀青买的东西送给她,省得留在家里老是让吴淑芳看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去她办公室?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四楼都是常委们的地方,他去了太扎眼。还是把她约出来吧,就在县委对面的小茶室里坐坐。
杜秀青接到朱大云的电话颇为吃惊,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儿。很快她就下来了。
看到朱大云,她还是眼前一亮。朱大云的气色很好,看来这一趟旅游,他是真正去散心了,好好放松了一下。
“呵呵,看起来云游得不错啊?”她笑着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是,这次出去我收获很多,尤其是心灵的收获。我一个人在爬玉龙雪山的时候,就在想,人其实是最渺小的,当你置身于皑皑白雪的山上时,你会发现,人的心灵也会受到净化,身外的杂念都会消失,这就是自然带给我的神奇力量。”朱大云说。
“果真是有所参悟啊!此行没有白去!”杜秀青笑道。
“也不是什么参悟,出去走走,改善心情,但是回来了还是要面对生活和工作,照样要陷入尘世的纷扰。”他苦笑着说,“我去文联了,居然连我放一张桌子的地方都没有,你说我凄惨不?”
杜秀青看着他苦笑了一下。文联的情况她知道,当年是于海天分管,她也没过问什么,但是林鸣发一个人占用一间办公室,这个谁都清楚的。没有谁去做那个恶人,把罗鸣中的那些垃圾搬出去。
关于罗鸣发文联主席一职的来历,据杜秀青当年听黄钟明讲过,还有一段颇为“曲折”的历史。
林鸣发是个才子,画画写字都很出色,但是人很木讷,早年在余河电影院当画师。余河成立文联后,他靠着这点才气,调进了文联,当了一个普通的公务人员。但是,窝在文联很多年,一直也没有被发现被关注。
据说在九十年代初期,时任县委书记姜文来有个同学叫石传文,已经是信州市的常委宣传部长,有一次到省城开会,路过余河,石传文顺道进来看了看姜文来。姜文来知道这位同学喜欢舞文弄墨,爱好字画。想起文联的林鸣发,就把石传文带到了文联,看了看林鸣发的字和画。没曾想,石传文和林鸣发越聊越有兴趣,觉得林鸣发是个人才,很适合到信州市书画院去,他们那儿很需要像林鸣发这样的大师。
石传文当即问清楚了林鸣发的情况,得知他在文联什么职务也没有,平时就是埋头画画写字,觉得这对林鸣发真是一种浪费。
据说在饭桌上,石传文就给姜文来提出,建议把林鸣发引进到信州市书画院去当院长。
姜文来问道:“书画院的院长什么级别?”
“副处级。”石传文说。
姜文来一听就不吭气了。他没想到石传文能一下子给林鸣发这么高的职位,相对比之下,就显出了他这个余河的当家人不重视人才了。姜文来的脸上很挂不住,没有任何表态。
林鸣发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姜文来直到调离余河,也没有给林鸣发任何职位,还是一直把他闲置在那儿,只是上面有领导人来了,碰上喜欢书画的,姜文来一定还是会带到文联来,让他们参观林鸣发的字画。林鸣发似乎成了姜文来圈养的一只可以随时拉出去遛遛的骡子马。
到了黄钟明的时代,林鸣发才得以转运。黄钟明不知怎么地看上了林鸣发的字画,让林鸣发给他写了几幅字,画了几幅画,挂在办公室,甚合黄钟明的心意。于是先给他解决了副科级,后来解决了正科级,让他坐到了文联主席的位置。算是给了这个老实巴交的林鸣发一点安慰。
文联那个地方,似乎也就成了林鸣发的专属之地。十多年了,他的那些东西,都在那儿生根发芽了,越长越多,越长越繁茂。谁也不会去动它。现在朱大云想插进去,当然也是不可能的。
“文联也没什么事儿,你不用去上班。你可以在家里干自己的事儿。正好充充电,陪陪孩子。”杜秀青说,“我正在给你想办法,看看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