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终是缄了口不再争辩,颔首退下,转身推门没入千里辉煌日色,身影偏偏显出莫名的萧索。他心神不宁地闭了闭眼,攥着袖口稍觉恍惚地走去。
但愿真是他多虑吧……
但愿……
那绸缎庄很大,却空无一人,窗户都紧锁着,只有一扇留了一条缝,透出一线隐隐的光。厚重的门扉在身后合上,厅里便昏暗得连视野都不甚清晰。桌椅上落了灰尘,地面墙角随意堆着几卷破布棉絮,与豪华的外表全不相称。
宋梨画原想顺路给几人购置些衣裳鞋袜回去,毕竟他们尤其是祁云归素日衣食无忧未经过什么奔波流离的日子,如今调查事紧无暇他顾,不代表她也可以视若无睹。
只是现在……
难道这家店早就无人荒废已久?那她一推门就能进来也不应该啊……
她饶了几圈,百思不得其解。她是把侍卫留在了外面,独自进来的,此刻忽然感到一丝森寒,正想放弃买衣服的打算撤回去,一回身却见一截楼梯自暗影中延出显现在了眼前。
这里有二楼?
她试着踩了踩,那同样破旧得仿佛要散架的楼梯却意外地结实,于是她鬼使神差地没有出去,而是扶着扶手小心地拾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