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途中,他向瑶瑶解释:“这位陆大夫,他知道的。就是他诊出了父皇身体有毒,而且那毒是十七年零九个月……”
末了,他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他叹息,不无遗憾:“可惜陆大夫不在,不能亲口告诉你。”
秦珩看着他,没有说话。原来这就是皇兄所谓的证据么?这证据如何能让她信服?更何况,就是这些证据,他也拿不出来。所以说,所谓的不是兄妹,仅仅是他的一句话?
这教她怎么相信?
秦珣握了她的手,轻声说道:“我后来问过你,瑶瑶,咱们不是兄妹,你会怎样?那日你说,不管是不是兄妹,我都是你最重要的人。瑶瑶,这话你还记不记得?”
秦珩背后浮起一层冷汗。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他就动了那样的念头?
她手心冰凉,秦珣一惊:“瑶瑶,你在害怕?”
秦珩连连摇头:“没有,我没有。”
怕,怎么能不怕?不管是不是兄妹,他想娶她,这都教她惊恐害怕。
恐惧不安一点一点自心底滋生蔓延。
“等陆大夫回来了,咱们再来找他,他医术超群……”
秦珩默不作声,心说,我永远都不想来找他。
他们离开以后,药童丢下手头的东西,急匆匆往后院跑。他一进后院,就低声叫道:“师父,师父!真有人来找你了,还说是问你事情的。我按照你的吩咐,全都说了。”
躺椅上斜躺着的人,抄起手里的书,在药童脑袋上敲了一下:“那你急什么?不知道你师父我,不在京城吗?你这样跑过来,万一人家杀个回马枪呢?岂不全露馅了?”
“哦,好吧。”药童摸了摸脑袋,“那我这就回去。”
“快去,快去!”陆大夫挥手,极不耐烦。
药童嘿嘿一笑,撒腿就跑。其实他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装病说自己不在京城,可他明明就在京城啊,真是奇怪!
陆大夫手里的书却再也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发现了一个秘密,他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吗?他行医数十年,只遇见过一次鸳鸯散的病例。
然而那病人第二次登门时,他为其诊脉,一不留神,看到了对方袖子里头的一抹明黄。当时惊得他险些魂飞魄散。
明黄,谁人能用明黄?联系一下那人的年龄气度,他不难猜出对方是谁。
可是,他宁愿他没猜出来。堂堂天子被人下了鸳鸯散!这宫闱秘辛若是给人知道了,恐怕他自己也要跟着掉脑袋。
偏生他那天还将皇帝的病情老老实实告诉了自称是他儿子的家伙,还言之凿凿说对方不是皇帝的儿子。
这罪过可就更大了。要知道,他当时可就想着卷了细软逃走的,但一则害怕弄巧成拙。二则他的店铺田产全在京城。实在不便。
如果是皇帝中了鸳鸯散,那他若是能彻底消除根治,将来也可以来抵了他的无心之失。于是明知道鸳鸯散不可能有解药,他还是翻遍典籍来寻求根治之法,甚是是师父的笔记,他都没放过。
这一查,他更惊恐了。
师父的记录上,还真有一例。
那泛黄的册子上,清楚地写着:清平二十八年冬月,有男子求鸳鸯散。
清平二十八年冬月,距今正是十七年多,十八年不足。算起来,那位中鸳鸯散,也是这个时候。
这巧合,教他胆战心惊,不由地不多想。
求鸳鸯散那个男子,不会就是求了药给皇帝下的吧?反正已经证实了不会是皇帝本人。
陆大夫急得嘴上生了一串燎泡,他将那一页撕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太,太,太……可怕了。
不好离开京城,那除了装病,他还能做什么呢?
今天去寻访所谓的“证据”,无功而返,秦珣心里有些着急,也有些失望。他回府之后,将查探的珍妃的资料交予秦珩。
秦珩只粗略扫了一遍,要她怎么说?
就因为母妃有孕八月早产,所以就断定她不是父皇的骨肉?
秦珩有点想笑,却笑不出口。她明丽的眉眼毫无温度:“哥哥是什么意思?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她微微低了头,声音很轻:“恕哥所说的证据,根本不算证据。”
“瑶瑶……”秦珣微眯起眼,“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据?”
他也知道,他说的略急了。在没有充分的、过硬的证据之前,他原本不该揭穿的。但是那时的情况,他只能选择说出真相。
秦珩抬头,直视着他:“哥哥说父皇不是我父亲,那我父亲是谁。”她稍微放柔了声音:“哥哥也不知道对不对?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她声音轻柔,好似呢喃:“哥哥,咱们感情好。但这不是,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咱们是亲人……”
“不是亲人。”秦珣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兄长想娶妹妹。我对你的感情,也不是对妹妹。”他双目微敛,在她惊诧的目光中,缓缓续道:“我知道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无法接受。我能理解,也不逼你。但我希望,你能记得你说过的话。”
“什么?”秦珩微怔。
秦珣倾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字道:“咱们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还记得陆大夫么?记得长长久久在一起吗?
我去抢沙发啦,再见。
第74章强吻
秦珩微怔:“我……”
她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长长久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