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了。”展铭扬跟过来人似得说,“那就是障眼法,现在高三关键时刻,要被老爸老妈知道我姐恋爱,天都能塌了,她只能瞒着,没看见今天非不让我们跟着吗?她现在就是连我们都信不过了,怕我们说漏嘴。”
展铭扬把臆测说的头头是道,有根有据,却不知已经把他姐坑的山路十八弯了。
程谨言抿着嘴,整个人都因着展铭扬的话而不舒服起来。
半晌后,他摇了摇头,依旧低低的说了声:“不会的,姐不会谈恋爱的。”
展凝进屋时正巧看见两孩子在门口换鞋,这鞋换的很热闹,在那抽风似得推推搡搡,见到她顿时一脸风化。
展凝莫名其妙:“你两出门了?”
“啊!”展铭扬拽着程谨言踉跄了一下站直,张嘴就扯,“出去跑了会步,姐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展凝把原因一吐,也换了鞋进门。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洗个澡看会书时间就划到了十一点,再埋头做会题,又一下去了后半夜。
这样的时间点对准高三学生来说已经是日常,展凝将最后一道大题做完,坐着发了会呆,起身去楼下找吃的。
她的房间在最西侧,展铭扬跟程谨言的则在最东边,相对而居。
开了灯,刚踩上旋转楼梯,东边的房门开了,露出半个程谨言的剪影,像被中间直直劈断,看着有点落寞,然后很快走了过来。
展凝有点意外的看着他:“还没睡?”
程谨言点点头,几小时前看到的展凝跟别人相处的画面深深烙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的转动,一阵的憋闷和烦躁。
照理说长时间生活在展凝的疏离态度下,自己就算避之不及,也不该这么巴巴的往上贴,要换个人,他能扔过去个尊眼都是恩赐。
可对着展凝就是没办法,见到这个人了就紧张,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一个不注意就泄露出那些不该有心思。可见不到这个人了,又不上不下的浮在半空中,没个安稳。
有时候程谨言也会试着宽慰自己,说不定只是一种情感寄托,可能是在展凝几次的帮助里产生的一种化学反应,对比某些他自己都不敢面对不敢承认的情感,或许更趋向于依赖性罢了。
然而今天展凝跟别人相处的一幕彻底打破了他本就勉强的自欺欺人,他发现他受不了,他觉得很难受,具体怎么个难受法又不得知。
整个人想被扔进了荒漠,找不到出路,找不到方向。
“嗯?”程谨言回过神,发现展凝在跟自己说话,“你说什么?”
魂不守舍的这是在想什么,展凝皱眉:“我说你出来是要干嘛。”
程谨言抿了下嘴,说:“我有点口渴,准备下去喝点水。”
“你房间没水了?”他们的房间里都备着水壶,每天都有人来更换。
程谨言目光快速一闪,说:“还有点饿。”
一楼留了一盏壁灯,能看到隐隐的灯火。
到了厨房,展凝打开冰箱看了看:“你要吃什么?面包什么都有。”
程谨言在她身后静静跟着,两人距离很近,近的他能隐隐闻到展凝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当下的氛围令人很享受,绝对寂静的午夜,整个世界好似就剩他们所在的一隅活着。
“我都可以,”程谨言巴巴的看着她,“姐,你吃什么?”
“也没什么能吃的,不是面包就是方便面了。”展凝对着双开门大冰箱扒拉着,“不过我喜欢吃热的,汤汤水水的最好,我煮个方便面算了。”
程谨言说:“那我也方便面。”
展凝无语了一秒,拿了两本面出来煮。
等待的档口,两人并排靠在厨台上,一边火光微亮,一边少年如竹,谁都没做声,展凝是懒得说,程谨言是想说,却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不免就一个人埋头在那尴尬。
“你去外面等着吧。”身边默默站着这么个人展凝也不太舒服,“马上就好了。”
程谨言领悟不到她话里表面客气实际撵人的精髓,平时冷眼也吃惯了,现下就是直接给几个白眼都无所谓。
“没关系,我跟你一起等。”程谨言说。
展凝没说话,只是直接换了另一边厨台靠着,程谨言搭在厨台上的手动了动,忍住了要跟过去的欲、望。
几分钟后,一人捧着一只陶瓷碗坐到了餐桌上。
安静吃完后,展凝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一点了。
她看了眼对面还在喝汤的程谨言:“我去睡了,碗你洗。”
展家的孩子从来没享受过百分百被人宠溺的那种状态,适当的付出劳动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有行动能力开始扔个垃圾,洗个碗,扫个地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在展家的五年里,程谨言同展家孩子一样是这待遇,由此现在哪怕寄住在了程家,展凝对程谨言也完全没有要客气一下的意思。
程谨言也已经习惯了,很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等展凝一走,他摸了摸鼓鼓的肚子,愣是将剩下的面汤给喝完了才罢手。
鱼缸事件之后展凝做好了被任何人约谈的准备,她完全不认为何润芝会就此作罢,然而一周过去愣是没有一点消息。
为了怕李知心看到自己头上的伤口担心,最近一次放假时展凝没有回家,虽然她没回家,但展淮楠却依旧得了消息。
展淮楠在那边说:“人没大碍吧?现在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展凝说,“别让我妈知道啊,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