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爽与莫怀德来到新区工地。围观者还没散去,一百多号人物正在吵闹。
莫怀德大步走进人群之中,见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地上,旁边蹲着十几个建筑工人。莫怀德无比恼火,大叫:“谁在阻滞?谁在阻滞”
一时人们停止吵声。
莫怀德环视了大家,剑一般的目光扫视众人。莫怀德又大叫道:“简直是胡闹!简直是瞎胡闹!”
“谁胡闹?我看你莫怀德是胡闹!”一个大个子平头大声说,他满脸麻子,看起来,他就是麻七爷。麻七爷两手叉在腰间,眼瞪着莫怀德。
莫怀德听了这话,很恼火,他问大个子:“你是哪里人?是你打了他吗?”
“是我打了他,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为什么打人你还想打我吗?”
“我就是要打你!我就要打死你这贪官!”
莫怀德气得浑身发抖,大声道:“谁是贪官?谁是贪官?胡说八道,你在胡说八道!”莫怀德大声的嚷道,“我看群众说得不错,你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土匪恶霸!”
麻七爷听了,也来了气。他恶狠狠的窜到莫怀德的前面,不由分说,左手抓起莫怀德的衣领,右手一巴掌打了下去。“啪”的一声,这一掌的得很重,莫怀德顿觉脸颊火辣辣的。莫怀德懵了,一向灵敏的他从未这样被人打过,无比的羞辱使莫怀德感到不知所措。
麻七提出右腿,向莫怀德猛踢过去,莫怀德哪能防备,一脚踢在他的下胯,莫怀德顿觉一阵剧痛,他当即软蹲了下去。七爷抬腿还要踢去,叶子民与肖英急忙上前把他拦住。
莫怀德蹲着,两手按着下部,嘴呻吟着,一副痛苦难忍的样子。看样子,这一脚踢得很厉害。此时,赵爽正与几个村民在谈话,见莫怀德被打,赶快跑了过来。
莫怀德蹲在地上,他脸上印着几个指印,两手揉着腿下,嘴呻吟着。
“莫镇长,怎么样?怎么样?”赵爽问道,他对人群大叫:“凶手在哪里?把凶手抓起来!把凶手抓赵来!”
此时,麻七跑得无影无踪了。
赵爽把莫怀德抚起,莫怀德腰弯着,一手搭着赵爽的肩膀,一跛一跛的向东面走去。
“这真是自家人打了自家人!”
“好戏,真是好戏!”
“什么为人民服务,都是借建筑工程谋利!”
“我看,都不是个好东西!”
听着大家的议论,看着一张张奇形怪状的脸,莫怀德的泪很快流出来了。这不是疼得落泪,这是看到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而落泪,听到一句句冷酷无情的话而落泪。赵爽理解莫怀德的心情,他掏出手两块纸巾递给莫怀德,安慰着他。莫怀德的感情不能控制,他霎时呜咽起来。
赵爽把莫怀德搀扶到小车上坐着,莫怀德哽咽着脱了裤子,一看,这一腿正踢在y茎裂了一道口子,内裤里浸出了血。赵爽见莫怀德伤势较重,当即叫车把莫怀德送到县人民医院。
包扎好伤口,莫怀德躺上病床上,总是一言不发,眼睛呆然的望着天花板。赵爽在莫怀德的旁边陪着,他掏出一包烟,递了一支烟莫怀德,莫怀德没接。
赵爽劝道:“我很赞成祖书记说的一句话,既然走在这条路上,就得无怨无悔。想当初,你也知道,李祥龙拿刀杀我,李强烧了我的房子,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腿都差点摔断了。这些人,就是想我们进入他们的圈套,他们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坚持下去。阮家林的人民,开始也不是不理解我们吗,现在,他们改变了对我们的看法让事实来证明吧!抽支烟吧,莫镇长,消消气,想开一些,安心养病。”
莫怀德接了烟,看了赵爽一眼,眼里透出迷茫的神色。莫怀德拿起手掌擦了擦眼睛,两个手指搓捏着香烟,把一根烟搓成碎屑。赵爽又递了一支他,替他点上了火。赵爽接着说:“安心住在这里吧!要严肃处理,一定要把麻七抓起来。”
莫怀德抽了几口烟,长叹了一声,说:“我们真是何苦呢!我们这是何苦呢。我们一心为民,谁又理解我们呢?看群众的神态,哪一个不幸灾乐祸,他们的话语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唉,赵书记,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我的心在疼,我是为我们的付出没被人民理解而伤心落泪。我们也可以得过且过,无所作为,混过一届了事。”
“莫镇长说得对,如果我们想混,很简单,可以不得罪任何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拿的拿,这样好吗?我们是凭良心工作,是要对得住每月几百元钱的工资,不想让群众指着我们的鼻梁骂娘!”
“我们一心为人民工作,还不是受骂受气!”莫怀德唉声叹气,“有时候,我真是失去了热情,失去了信心。”
莫怀德沉默了一会,接着说:“赵书记,我理解你的心情。请放心,我不会因这事改变我的初衷,不会挨了一拳一腿就如小孩子一样赌气。这是小儿科,我想得开,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承受某些人的恶意攻击,迎接他们的挑战。你说得对,人总是感情动物,总有一天,大家会理解我们的。这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莫怀德淡然的笑了笑,说,“我们还年轻,还摔得起。我看,我们班子一定得纯洁,只要我们班子里的人团结,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的。”
“莫镇长说得对。”赵爽听莫怀德说了这话,很高兴。/96090,创建于2013-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