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住在副楼,在柏家享受永久居住权。他年纪大了,头发全白,慈眉善目,礼貌地朝初阳颔首:“你好,太太。”
初阳一个激灵,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才多久的工夫,她已经从未婚少女变成已婚少妇。初阳内心宽面条泪。
吴叔带着初阳参观柏家大宅,笑容和蔼地向她介绍着柏家历史,甚至说起柏峻言幼时趣事。柏峻言不在,初阳原定是过几天才回东津市,柏峻言希望到时能有更多时间在一起,把工作全挤在这些天。
他有一些公事要处理。
柏峻言没去公司,秘书把文件带到柏家大宅,柏峻言在书房忙碌。
他不在,初阳一点心情都没有,心里像有岩浆奔涌,找不出出口,在窄小的胸腔激荡不止。初阳向吴叔告辞后,就找来书房。
书房厚重的木门虚掩着,初阳做贼似的走过去,探着脑袋在门缝里瞧。
“他在开视频会议。”候在门外的胡青见初阳探头探脑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初阳缩回来:“你怎么不在里面?”
“有秘书,分工不同。”胡青简短道,他看着初阳,眼中满是戏谑笑意,话语倒是十分真诚:“恭喜。”
恭喜她晋级成为已婚人士吗?初阳汗。
每次都被柏峻言坑,连结婚都不例外,没戒指,没鲜花,没求婚,只剩下一场赌局供怀缅。想一想,还是有点不甘心,初阳在胡青旁边的椅子坐下,贼兮兮地问他:“你是不是很懂东西?”
胡青:“你想咨询什么吗?”
“我现在离婚,能分多少财产?”
胡青被噎一下,想了想道:“如果离得这么快,估计分不到多少。”
他的回答十分稳妥:“我不是法律方面的专业人士,不知道婚前财产应该怎么算,不过婚内呐,肯定算共同财产。”胡青友好地笑,“保险起见,我建议你晚几年再离婚,毕竟,柏总一年能赚挺多。”
初阳:“那晚几年,我能分到多少?”
胡青纠正她:“其实不是你能分到多少,而是,柏总愿意给你多少。”
初阳不懂:“法律不是有规定吗?”/
“是有规定。但问题是,你斗不过柏总。”
胡青那眼神,赤-裸裸地充满蔑视。
初阳跳脚:“谁说斗不过?”
胡青不屑,脸上表情明显在说,斗得过的话,是谁被忽悠着去了民政局?
初阳表情挫败。
“其实,你早就赢了。”胡青又开口,“柏总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他当初答应跟你在一起,那个时候就沦陷。而你,只是在骗他。”
初阳很不好意思,垂着脑袋:“我也不想嘛……”
心脏在胸腔里噗噗地跳,仿佛要撞破牢笼冲出,初阳在椅子上坐不住,又站起来,跑到书房前,瞅一眼,好想看的脸,那比模特还帅气的脸。冷不防木门被拉开,初阳重心不稳,往前跌一步。
正好撞在柏峻言身上。
“你想做什么?”柏峻言眸子里都是笑,顺手揽住她的肩膀。
初阳揉了揉鼻子:“不做什么。”
“想找我?”
初阳点头,又快速摇头,但眼神期待地看他:“你忙完了吗?”
“嗯。”柏峻言顺了顺她的头发,“你想干点什么?”
“没,没什么。”初阳抿着嘴笑,没话找话:“你家的游泳池能用吗?”
柏峻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现在是我们家的。”
初阳窃笑。
“能用,但这个季节,室外的泳池水凉。室内的那个恒温泳池更合适。”柏峻言牵了初阳手,“走吧,去游泳。”
初阳其实并不想游泳,仍拉着柏峻言的手下楼。
四月暮春时节,阳光正好,在室内游泳少了几分情趣,如果能在室外,躺在水中,晒晒太阳,听燕语呢喃,方不负这大好春光。
周末,柏峻言带初阳去郊区的温泉酒店,那里有很大的室外温泉池,酒店建在山中,鸟雀在酒店背后的山林中安家,叽叽喳喳声不止。初阳和柏峻言一起前往温泉池,穿过大堂,意外碰见王先亮。
王先亮当然不是一个人,搂着他胳膊的是个网红,瓜子脸,大眼睛。
初阳拿出手机,她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拍照,甚至蹲下-身选取角度。柏峻言在旁边围观,觉得有点好笑。
王先亮瞄了她一眼,没吭声。他的女友更不介意,搂他搂得更紧。
他们也是来泡温泉,换过泳装,出现在温泉池。初阳没把太多注意力放在那边,和柏峻言玩得不亦乐乎,玩累了,靠在躺椅上休息,柏峻言去洗手间,初阳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王先亮连拍几张。
“拍得开心吗?”王先亮从泳池中爬起,在初阳身边的椅子坐下。
“还行吧。”初阳从容道。
王先亮:“你现在都不掩饰一下,是不是有点太嚣张?”
初阳嘿嘿地笑:“心知肚明的事,我再掩饰,就显得不真诚了。”
“柏总也不管管你。”王先亮摇头,“卖我那么多次,我得让他给我点好处。”
初阳:“别,你这样的狮子,开一次口得多大啊!”
“怎么的?怕我宰他吗?”王先亮打趣,“难不成快成一家人了?”
初阳不吭声。
“我估摸着你们俩快了。”王先亮自顾自说道。
初阳故意问:“你怎么知道?”
“谁不知道他爱你?我早就说过,他会栽在你手里。”王先亮从喉中发出一声笑,“你已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