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吃饭就被赶出了华家,陆文平没敢让陆老太知道,带着华容华在街市上转了一圈才往家走。
“刚刚那个砚台你那么喜欢怎么不买?”走进陆家的巷弄华容华忍不住问了一句。
陆文平苦笑着摇头,“一块砚台二两多,买了它咱们只能喝西北风了。”
华容华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要是原主在一准就扭身给他买了回来,可现在华家情况不明,她还得留着这些银钱做后手呢!
况且,既然不打算和人家长相厮守,就不要做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事了,刚才冲动之下把那双皮靴送给他自己就有些后悔了,只是看着他那欣喜的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要回来的话。
“娘子慢些。”华容华只顾着胡思乱想没注意脚下,险些被一块碎石绊倒,亏了陆文平在旁边扶了一把。
“谢谢。”华容华冲他笑着道谢。
陆文平微有些讶异,“娘子与我不需这般客气。”
“呃,呵呵。”华容华敷衍的笑了笑没再说话,两人开始沉默的走路。
——
东院的屋顶上,公西楚顶着刺目的阳光看着巷弄中走来的男女。
男的一身青衫直缀,头戴方士巾,女的浅柳色半臂长衫罩着石榴裙,翠簪缀发,两人相视而笑时看着很是登对。
不知是不是阳光晃的,公西楚看着那一男一女只觉得十分碍眼,从旁边的瓦上掰下一块碎石就扔了过去。
“哎哟!”华容华捂着胸口惨叫一声。
陆文平吓了一跳,连忙问:“娘子,你怎么了?”
华容华瞪着从自己身上掉落地上又滚了两圈的石子抬头骂人,“哪个王八犊子乱用石头打人?”
“要亲热回家去,别在大街上乱发情,又不是楼子里的姐儿!”公西楚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愤怒的女人和茫然的男人有些幸灾乐祸。
“我跟我男人亲热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管的也太宽了吧!”说着,华容华堵气的拽过陆文平的脖子,啪叽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挑衅的看着房顶上的男人,“我就亲了,你能咋地?”
陆文平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对华容华突兀的动作有些恼怒,却也对无端挑事儿的公西楚更没好感,不由把女人拉到自己身后,抬头道:“不管如何,公西护卫贸然打人就是不对。”
公西楚险些把眼睛瞪凸出来,没想到这个华氏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主动亲男人!简直简直就是不知廉耻!却不知为何,看着那一幕身上的血液突然流速加快,有些燥热,听了陆文平的话不屑冷哼一声。
“我要是打人她早就没命了,刚刚那下根本就没用力,要不你再试下用力的?”
华容华觉得公西楚刚才看向自己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就好似那天他闯到自己屋子里一样,心中突然一个哆嗦,这疯子可别现在发疯。
“相公,咱们回家吧,别理他,他一准是因为没人爱才看不得别人亲热。”华容华扯了把还想跟他理论的陆文平就往家走,嘴里却不甘心的低骂着,“那就是一个缺爱的神经病!”
陆文平对上公西楚本就有些气短,此时便借着华娘的台阶下来了,直接回了家,甚至步子都比平时大了几分。
神经病是什么公西楚不清楚,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他眼看着那对男妇进了隔层的院子。他们回家会做些什么?会继续亲热?还是看伤势抹药?想到这些,他心中莫名的不舒服起来,直接跳下院子,喊来莫安。
“我让你办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莫安先是一怔,随后明白过来是主子让自己找个邋遢的男人的一事儿,忙赔着一张笑脸,“快了快了,这两天应该就能找到了。”
“快点儿。”催了一句,公西楚就去寻莫言练武了。
“主子这是怎么了?”莫安抓抓脑袋,这段日子主子没催,他还以为主子已经放弃那件事儿了呢!看来一准又是西院的华氏惹了主子不痛快。
——
西院里,江兰看到陆文平一脸惊喜,“老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上前就要帮着他拿包袱,待看到这包袱是早上华容华拿走的,眸光不由闪了闪,
“这不是给亲家老太爷的寿礼么?怎么又给拿回来了?”
陆文平怔了下,急忙去看华容华,却见她早就一扭身子进了屋,也不知是不是生气了,不由对此时没有眼力见的江兰有些不满,把包袱往怀里一裹,避开江兰伸过来的手,道:“岳父在临川不回来过寿了。”
“哎……”江兰眼看着陆文平拿着包袱进了正房,气的跺了跺脚,有心上前去把人拽回来,又惧于刚才老爷的冷脸有些不敢。
陆文平进了正房在堂屋站了一会儿,然后去敲华容华的门,“娘子,这鞋你还是给岳父留着吧。”
华容华看着站在房门口有些不自在的陆文平笑了,“说了给你就给你了,一双鞋而已,我再做一双就是了。”
“那……好吧。”陆文平攥了下包袱,娘子好久没有给自己做衣服鞋袜了呢!
过了晌午陆老太回来看见夫妻两回来这么早也挺纳闷,“六郎啊,你不是给你岳父过寿么?怎么天还没黑就回来了?没吃晚饭呢吧!这老华家办事儿也越来越不地道了,姑爷上门连顿饭都不留?”
越说陆老太越气,起身就要去找华容华算帐,被陆文平一把给拽住了。
“娘,不是不留饭,而是岳父根本就不在家,今年的寿辰怕是过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