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卿自然是明白了宁国夫人的意思,也不坚持了,“那好,我下午便回去,明日再来!”
宁国夫人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明日也不用来,这路途遥远的,你失血过多,还是在府里好好养着吧,过几日再来也成!”
女子来月事,最容易疲累,楼月卿又是失血过多,肯定是更累。
楼月卿点点头,“有闲暇就来!”
宁国夫人满意了,“这就好,想来这几日,你也不会空闲时间!”
楼月卿起码这几日都不会有空闲的时间出来了。
楼月卿不说话了。
敢情宁国夫人是想让她去处理京城里的那些麻烦事儿?
坑女儿的啊啊啊啊!
宁国夫人忽然想到什么,忽然认真的看着楼月卿,沉声道,“对了,卿儿,母亲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要老实回答!”
“嗯?”怎么忽然这么严肃?
宁国夫人继续认真道,“你答应母亲,一定要如实回答!”
楼月卿没吭声,看着宁国夫人,显然是被宁国夫人忽然的严肃惊了一下。
半响,在宁国夫人恳切的眼神之下,楼月卿颔首,嘴角微扯,“母亲问吧!”
不管问什么,她应该都能说就说。
宁国夫人想了想,问道,“摄政王昨日与我说起,你体内有寒毒,你老实告诉母亲,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染上寒毒?这到是怎么回事?当年斓曦只是与我说你身子弱,可是寒毒的事情,却从未与我提起,你告诉母亲,为何会如此?”
楼月卿抿唇,被宁国夫人握着的手,忽然一缩,眼底慌乱的看着宁国夫人,抿唇不语。
她的表情落到宁国夫人眼中,宁国夫人有些急,继续道,“母亲不在乎你究竟是什么人,也不在乎你来自于何处,可是卿儿,母亲很在乎你,你该是明白,你可以瞒我一切,可你的身子状况,你不能瞒我!”
楼月卿的不简单,她一直都知道,虽然不懂斓曦是什么人,可是,斓曦对楼月卿如此在意,甚至用命来护着,斓曦是什么人宁国夫人自己都猜不出来,可是,武功高强,医术高明,且身边那么多手下,肯定不是一般的大夫。
她不在乎楼月卿来自于何处,不在乎这个女儿的存在是否会危害到楼家,她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护着这个女儿,所以不担心这些。
只是楼月卿的身子,她却总是不清楚。
容郅说她身体里有寒毒,那岂不是······
楼月卿沉默,不知道如何作答。
见她还是不说,宁国夫人急了,“卿儿······”
楼月卿低声道,“六岁那年,遭遇追杀,掉入冰湖中,所以不慎染上了寒毒!”
宁国夫人闻言,脸色大变,“六岁?被人追杀?为何?一个孩子,谁会······”
再狠再恨,也不至于对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下毒手吧,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要追杀一个孩子?
即使是狠如元太后,对容郅当年也没有直接杀了,而是想要控制而已。
楼月卿柔柔一笑,看着宁国夫人轻声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和母亲一样,会对年幼无辜的稚子手下留情!”
宁国夫人一惊,看着楼月卿,没说话。
楼月卿看着宁国夫人,眸中带着一丝笑意,道,“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从一开始就做您的女儿,这样,就不需要承受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也不会让那么多人因我而死!”
她只是身不由己的生在那个地方,生做那个身份,就注定了一辈子都要承受这样的罪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尊贵,宠爱,是要付出代价的。
宁国夫人一脸心疼的看着楼月卿,忽然拉着她抱着在怀里,手轻轻的拍着楼月卿的背。
“你现在可不就是母亲的女儿么?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一个六岁的孩子都要赶尽杀绝······
她没有问楼月卿究竟是具体为何被追杀,楼月卿既然点到为止,就是实在不能说出来,既然不能说,她何必逼问?
······
下午未时末,楼月卿踏上了回京的马车。
从普陀庵回京城,本来骑马需要不倒半个时辰就可以,即使是坐马车,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但是,因为楼月卿身子还没好,莫言又还有些内伤未愈,所以马车走得很慢,走了大半个时辰,刚走了两里路。
楼月卿拿着一本离开时楼茗璇送给她的佛经,有意无意地翻着,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莫言看着她,含笑道,“主子既然不想看,怎么拿着看?仔细伤眼睛!”
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也不知道能看到什么内容。
楼月卿莞尔,轻声道,“姑母亲自抄写的经书,我倒是想看看字写得如何,内容不看也罢!”
她对佛门的那些圣言佛语毫无任何兴趣。
不过,字写得不错。
莫言忍俊不禁。
拂云却开口问道,“主子可有猜测过此次事件何人主使?”
楼月卿经书一合,把经书递给莫言,随即看着拂云莞尔一笑,“你觉得呢?”
拂云摇摇头,想了想,道,“属下不敢肯定,不过有件事情,也许和夫人被伤一事有关!”
“何事?”
拂云回话道,“前段日子就发生了,晋州那边陆续失踪了不少百姓,都是年纪十八到五十的壮年男子,可是百姓报案,却都被压了下来,全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