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找回来!”
张嬷嬷一边吃力地抱住沐静如的腰拖住,一边叫莲雾帮忙,“快呀!里边什么情形,决不能让五姑娘进去!这是魇着了,要出大事了!”
关系到沐静如的安全,莲雾哪里敢怠慢。
张嬷嬷本就力大,再加上莲雾的协助,沐静如别说向前了,身体被强行拖着向后走去,眼睁睁地看着沐颖轩的院子渐渐远去,转个弯便再也看不到了。
有人提着灯笼,等在转角的黑暗处,竟然是罗氏早就派了人守在那里,来接应张嬷嬷的。
这几个粗使婆子腰圆体壮,看上去就十分孔武有力,大伯母是绝不会让自己回去堂兄的院子了。
沐静如拍打张嬷嬷的手,“放我下来!”
张嬷嬷可不敢松手,这个五姑娘刚刚的力气大着呢,那么想回去,真的放手了让她趁机跑回去,可就不好抓回来了。
“没听到吗?赶快放我下来!”沐静如不由提高了音量,“你们大房就是这样的规矩吗?大伯母让你这么对我的?!”
这顶大帽子,张嬷嬷可不敢戴,几个粗使婆子也一个个地不做声装聋。
“五姑娘,那您可不能再跑了。”张嬷嬷自己给自己找台阶,松开了箍着沐静如的手。但还是不离沐静如左右,一副沐静如只要跑,她就要重新抓住的样子。
沐静如瞪了她一眼,拍了拍被扯乱的袖子和衣襟,迈步向墙角走去。
张嬷嬷紧张地“哎”了一声,沐静如没理她,但一只手伸出来拉着了沐静如。
沐静如回头,看见了莲雾。
“姑娘,你想找回镯子,但您不能去!”莲雾说道,“让我去吧,我身子壮,胆子大,我去把镯子找回来!”
然而宣称自己胆子大的莲雾却并不能让人信服。她一脸煞白,全身都在抖,一看就是在硬撑,装坚强。
怎么能让莲雾去呢?
沐静如叹口气,“不用了,我们谁都不用去了。就这样吧。”既然宁斐说交给他,那就相信他,把一切都交给他吧。现在回去,说不准帮不了什么忙,反而会让洪大夫发现他,让他更加处在危险之中。
“帮我收拾一下,我们去见大太太。”沐静如说道。
沐静如走进外院的小书房,由莲雾服侍着脱掉斗篷。
沐大太太罗氏正端着茶杯喝茶,见到沐静如进来,便优雅地放下茶杯,问道,“可见到你大哥了?他可还好?”
“我也看不出好或是不好,”沐静如行礼后,回答道,“我进去的时候,大哥还昏睡着。”
罗氏露出担忧的神色,拉着沐静如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你二姐姐也想来的,可她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我就做主让她好生养病,省得到这里来添乱。不过,要是知道你来的话,倒是可以让她来跟你做个伴儿。”
“自然是二姐姐的身体要紧,”沐静如说道,“大堂兄本就病着,若是二姐姐再病了,您岂不是更伤神了。”
罗氏闻言不禁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你这孩子,怎么好像忽然之间就懂事了呢,以后也常来跟大伯母说说话,大伯母也心里宽松些。”
莲雾接替张嬷嬷,倒了一杯茶端给沐静如。
沐静如接过轻轻抿了一口,就放在了一边。茶水是凉的。
唯一的儿子病得诡异,做母亲的确实可能会对周围的环境变得漠不关心。沐静如相信,若是自己生病了,周氏也会是这样的表现。再周全的人也不会例外。
但沐静如还是决定试探一下。她回想了一下宁斐说的话,以及之前看到沐颖轩的情形,一个念头渐渐成型。
“我听洪大夫说,大堂兄是被冤魂附体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天真地说道,“洪大夫说,那冤魂八成生前是个戏子,生产的时候死了,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有没有活着,所以怨气特别重!大伯母,您说是真的吗?”
“胡说八道!”罗氏猛地站起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我们家怎么会有戏子!可笑!还戏子生产,这就更不可能了!简直是无稽之谈!五丫头,才说你懂事点,你怎么立刻就犯起傻来了。连个江湖郎中的话都相信,这要是让你祖母和你母亲知道,非要责罚你不可!”
沐静如瞥了眼桌上那一滩洒出来的水渍,心里渐渐有点发冷。
大伯母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在下人眼中一直是仁爱慈悲的主母,对下人从来不会辞严色厉,对她们这些侄女就更是和颜悦色了。
然而,一句玩笑般的话,立刻就让她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还说洪大夫是江湖郎中,但是这江湖郎中又是谁请来的呢?
沐静如闭口不语,现在,她非常担心宁斐。
洪大夫是大伯母请来的,大伯母对堂兄的担心值得商榷,态度也让人怀疑,想要从中阻挠的宁斐,会不会遇到危险呢?而且,他本身就是一抹孤魂,面对洪大夫这个拥有法术的修行之人,岂不是天然就居于弱势吗?
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小书房的门。轻轻的几声,让屋里的沐静如和沐大太太罗氏都打了个激灵。
来人站在房门外禀报:“大太太,五姑娘,少爷醒了。洪大夫前来辞行。”
沐静如一下子站了起来,枯坐了几个时辰,猛然站起来,让她微微有些眩晕。但她也顾不上了,立刻就要去开门。
罗氏在她身后说,“小五,不如你替我去看看颖轩,洪大夫帮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