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其实,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要劝你的。”她说道。
夏侯晴的脸冷了下来,顿住了脚步。“是我爹让你来的?”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想到最近余氏和沐静如似乎走得颇近,眼睛登时就立了起来,“是沐氏?!”
余氏摇摇头。
“是我自己,”她说,“其实当年我没出嫁的时候就见过老爷,他像天神一样救了我,我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后来,家里给我议亲,我并不喜欢那个人,就偷了兄弟的衣裳,跑了出来,想要去找老爷求他救我。可谁知,老爷出城去了。那时年纪小,胆子也大,我就追了出来。走的就是刚刚的那条小路。
“那条小路是条近道,让我终于赶在了老爷队伍的前面,等到了老爷。
“虽然老爷一直以礼待我,想要不惊动任何人地把我送回余家,但我不想,老爷为了我的名声,只好登门求亲,余家为了自己的脸面也只好答应了。”
“但你看看我现在呢?”余氏苦笑,“有娘家也不能回,余家根本像是没有我这个女儿似的,其他人更是避我如瘟疫一般,现在想想,禁不住要问自己,当时那样做真的值得吗?”
夏侯晴初始听得目瞪口呆,但听到后来却渐渐露出冷笑来。
“所以,你是后悔了?”夏侯晴说道。“我可不像你,若是我,我就不会后悔!”
余氏瞪大了眼睛,只听夏侯晴说道,“宁二老爷对你不好吗?”
余氏想了想,点了点头,“老爷对我很好,丝毫不嫌弃我。”
“那你就更不该这么想了!你不用劝我,我喜欢谁想要嫁谁我要自己决定,喜欢一个人我就不会放弃。你从前那么勇敢,还值得我敬佩,现在却说些这样的话来,真让人扫兴!”说着,夏侯晴便大步向前走去。
余氏被说得张口结石,追上夏侯晴想要为自己辩白一二,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来。
“夏侯姑娘,你不明白的。”
“我不明白?”夏侯晴解下拴在树上的马缰绳,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余氏,冷冷地说道,“你不要再昧着良心的劝我了!你要是真的后悔,会来看你们定情的路吗?会一直想念你家老爷吗?会牵肠挂肚,做什么都做不下去?你骗鬼去吧!”
说着,一扬马鞭,驾着枣红马绝尘而去。
“但愿你真的不会后悔。”
余氏慢慢走到自己的马匹前面,伸手温柔地抚摸着鬃毛,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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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满天,沐静如和宁斐并辔立在山坡上。
“你看,那就是襄平城。”
顺着宁斐的马鞭,沐静如极力望去,夜色笼罩之中,那么远的地方她根本看不见。但她知道,在宁斐指着的方向,一座城池矗立在远方,也许只是小小的一点,但在其中有他们的家。
沐静如笨拙地爬下马。在宁斐诧异的目光下,走到他马前,伸出手去。
“拉我上去呀。”
宁斐忍不住笑了,长臂一捞,沐静如就坐在了他身前。她不好好地往前看,反而双手紧搂住他的腰,一头钻进他怀里,好像一只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猫想要钻到主人衣服里取暖似的。
全然的信赖,依恋,与不舍。
宁斐收拢了手臂。
“我会很快回来的。”宁斐说道。“说不定,能陪你一起过生辰。”
沐静如像小动物似的动了动。
这段时间她也打听过了,几乎所有人都是谈蛮色变,都说蛮族武器怪异,军队强悍,很可怕,再加上多年没有战事,近年来也没有什么大灾害,蛮族一直在养兵蓄锐。
宁斐面对的是一场大战。又怎么能很快回来呢?
“你在外面好好的,”沐静如闷闷地说,“我生辰多的是,今年不一起过,可以明年一起……”还没说完,人已经宁斐握着肩膀推开了一段距离。
“干嘛?”这马场周围连个遮蔽物都没有,风很大,很冷的。
一抬头,却看到宁斐紧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的样子。
“是谁说的,以后都要相信我,再也不怀疑我?”语气也很不善。
沐静如有点心虚,闷头就想再钻进宁斐怀里躲起来,可肩膀却被他握得牢牢,虽然不疼,却一分一毫也动不了。
“信我。”
短短的两个字,跟着落下的还有宁斐的唇,轻柔地辗转。
有只鸽子不识时务地飞过来,宁斐只好放开沐静如。
取下一张纸条,借着微弱星光,细读纸条上的蝇头小字。
“一好一坏两个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沐静如怔怔地抬眼,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不知怎的就觉得很开心。
“先说坏的好了!”宁斐笑道,“我恐怕要提前出发了。”
沐静如终于醒过神来,想要说话,宁斐的手指压住了她,“好消息是,我会更早回来。”
望着宁斐那双仿佛坠满星光的眼睛,沐静如点了点头。
“我等你。”
他们连夜回城。
次日,宁峥的夫人余氏一早就登门拜访,沐静如在花厅见到她,不禁有些吃惊。
围猎之后,她和余氏也有过几次来往,余氏一直都是得体有礼,模样上更是无从挑剔。但现在,她却只是松松挽着发髻,面上脂粉不施,好像根本没有梳洗便出了门,一副焦虑憔悴的模样。
“阿如,国公爷在吗?我有事想求见国公爷!”
宁斐一早就出了门,他既然说会提早出发,那么应该是去做相应的安排去了。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