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卿让人给顾琴带了个口信,说家宅和土地已经变卖,随后便和阿宸一道收拾家里和土地。
地里种植的草药花了整整一天的功夫才收割完毕,还有些能继续栽培的草药被宁韶卿移植到了玉中世界。
转眼,天黑。
坐在田埂上的阿宸瞧着正在干活的宁韶卿,眉头稍稍一拧。
“阿卿,干了一天的活,不累么?”
“不累!”宁韶卿瞧着草药:“大丰收哎,就算累,滋味也是甘甜的。现在天色不早了,阿宸,你是不是饿了?我回家做饭给你吃吧!”
“我不饿,只是瞧着你干活,有些心疼。”郝连宸因为眼疾,并不适宜下地干活,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在精神上鼓励阿卿。
“天底下做粗活的人,千千万万。这可心疼不来。”
“千千万万之人,都不是阿卿。”郝连宸站起身来,他摸索着走到宁韶卿的跟前:“那人买房买地的时候,给了几日宽限的时间,今日就回去休息吧!”
“可我还得早点回药坊做生意嘛!”宁韶卿嘟囔的说着,但见阿宸真心催促,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耕具:“地里到家中的路,你熟悉了,阿宸,背我回去,可以吗?”
郝连宸二话不说,直接半蹲在地上,他轻拍着自己的后背,低声道:“上来。”
宁韶卿大喜,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她喜欢这种感觉,于是往阿宸的后背一跳。
郝连宸嘴角微微上扬,阿卿,就是太瘦了,抱着时还有些重量,背着更不费力。
就在宁韶卿和郝连宸两人往家里走的时候,这时,从田埂上走过一人,他鄙夷的瞧向宁韶卿,冷嘲热讽道:“没眼力的小丫头,你以为我儿就非你不娶了?真是可笑。”
郝连宸停住步伐:“阿卿?”
宁韶卿压根并不想搭理孙大明,她笑道:“我们走吧,都快搬离清湖村了,随他说去。”
站在田埂上的孙大明,一见宁韶卿是这等态度,心里不禁来了火。
“你以为你离开清湖村,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宁韶卿,变卖家产维持生计,你的日子也到头了!”
宁韶卿攥着阿宸的衣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孙大明这么嘲讽她,还真是有本事!
“村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宁家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您要是还有什么指教,就直说!宁韶卿受着。”
孙大明笑了笑,他忽的冷哼一声:“你想通过宸王军团里的将军,用你大娘来收拾我孙家,是痴人做梦!我告诉你,我孙家现如今找了郝连家作为依仗,你就算说再多阴话,也没用!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什么用大娘收拾孙家?
宁韶卿可从未找过孙家的麻烦!
等等!
宁韶卿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宁大宝在药坊开业那天上门找茬,她好像对望钰说了卖官卖爵一事。
望钰不会真的去彻查了,而且还查到了孙家的头上!
难怪,难怪此前孙大明能劫走阿宸,非要迎娶她过门,原来都是为了保全自己。
宁韶卿一直不明白孙大明看上了自己哪一点,其中症结,她终于清楚了。
“那阿卿唯有恭祝村长与郝连家越走越远了。不过,阿卿还有一点要劝服村长,做事光明磊落自然不怕受牵连。”
宁韶卿说完这话,轻拍了阿宸的后背:“咱们走吧!”
郝连宸却愣了愣,他听到孙大明说,郝连家。
郝连宸自幼在郝连家生活,郝连家在朝中根深蒂固,家族枝繁叶茂,他心知郝连家清廉,也不知道是哪一脉竟与孙大明纠结,等他回到军中,必定要查明这事儿。
让阿卿受委屈的人,郝连宸一个都不放过。
孙大明见宁韶卿走远,心里这气终于放下了一些,他本不想和宁韶卿纠葛,可那日她当众拒婚实在是不给他脸面。
孙大明朝着自家的方向看去,嘴角一抿,家里有贵人,他得速速去巴结。
让贵人收拾宁韶卿,叫她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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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镇上的顾琴一收到宁韶卿的口信就往家里赶。
顾琴实在是没做生意的天分,这才一天的功夫,药坊的生意差点乱了。
“阿卿。”顾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到家中,正巧宁韶卿夫妻还未休息。
“娘,你怎么这时回来了啊!”宁韶卿眯着眼,朝着匆匆回来的顾琴看去:“大半夜的,也不怕不安全。”
“娘镇不住店嘛!就想回来替你收拾草药和家宅,而且军团里面今日派人来了,什么话也不肯和我说。就转给你一封信。”顾琴从怀里赶忙掏出信件:“我也不敢让旁人带回来,只能亲自送,你快看看什么内容。”
军团来信了?
宁韶卿展开信件,上面只有一行话。
六月十八卯时上门取货。
六月十八不就是明天么!
宁韶卿哪里还坐得住,第一次交易金疮药,她肯定要在场,顺便瞧瞧能否在时介处过关,这关乎到日后的生意。
“阿卿,你面色怎么那么难看啊?”顾琴颇有些担忧,她见宁韶卿匆匆的穿上衣裳:“到底怎么了?”
“我现在需要回药坊,还要清点货物,明日卯时,军团的人上门取货,要准备充足。”宁韶卿长叹了口气,歇下来之后,累的厉害。
“现在回去?”郝连宸在一旁听着宁韶卿母女的对话:“卯时,一清晨回去也赶得上,阿卿,无需着急。”
郝连宸原以为他听到军团的踪迹会极为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