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开!”凤瑶心底越发一沉,语气,也不断的扬高。
乍然之间,灯影绰绰里,他突然朝凤瑶勾唇而笑,那笑容极是厚重与幽远,却又无端邪肆,令人观之心紧。
“长公主深夜造访,处处针对,微臣此际倒要问问,长公主究竟要做何?”他依旧嗓音缓慢,言行淡定,那只踩在水渍上的脚未有半点要挪开的意思。
凤瑶冷道:“本宫来意,摄政王会不知?本宫且问你,今夜画舫上就走那异域女子的,可是你?”
他瞳孔内隐约有微光闪过,则是片刻,他勾唇而笑,平缓无波的道:“画舫,异域女子?微臣早与长公主说过,这两日,微臣病在府中,足不出户,又何来救什么异域女子。这些日子,长公主处处针对微臣,微臣念在长公主是女子,不予太过计较,但长公主对微臣的忍让倒是不领情,几番针对,甚至今夜还要占微臣便宜,故意坑害算计。长公主如此之为,可是失了大气?又或者,女子本如蛇蝎,而长公主,竟也不例外。”
这蛀虫,竟是拐着弯儿的骂她蛇蝎呢。
凤瑶脸色沉得厉害,心底之中,也漫出了几分复杂与煞气。
她依旧仰着头,森冷的目光将他瞳孔盯着,随即唇瓣一动,阴沉而道:“摄政王责本宫处处针对于你,故意坑害!那本宫今夜倒要看看,一旦本宫找出证据来,摄政王还如何解释!”
这话一落,她蓦地垂眸,一手成掌,顿时猛烈的朝他的小腿袭去。
他瞳孔骤缩,当即弯身而下,骨节分明的手恰到好处的劫住了凤瑶朝他袭去的手。
瞬时,手腕被他捏住,凤瑶心底一沉,整个人翻身而起,随即当即抬脚朝他踢去。
他顿时手臂翻转,转而扣在了凤瑶的腰间,最后竟活生生的将凤瑶抱在怀里,分毫不让凤瑶动弹,而后即刻垂头下来,俊脸靠近凤瑶,略微低沉的问:“长公主当真要如此与微臣作对?”
缓慢的嗓音,低沉磁性,然而却是话中有话,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威胁之意。
凤瑶森眼观他,消停片刻,只道:“若摄政王能收手,本宫,何来要执意与你作对!”
嗓音一落,他神色微变,凤瑶抬脚而起,此际却是稳稳的踩中了他的脚背。
他猝不及防的惊了一下,扣在凤瑶腰间的手也是一松,凤瑶趁此空档朝他挥掌而去,瞬时,他终归是挪身腾空飞跃,直至飞出两米之距,才稳稳停住。
凤瑶来不及观他,当即垂眸而下,只见地上那团水渍已被他踩得到出都是水迹,而水中的那几处被她发觉的水草,此际竟也彻底碾得细碎,再也看不出水草的模样。
刹那,心底似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疼痛剧烈,却也是挫败剧烈。
她阴沉沉的回头朝颜墨白望来,则见他懒散懒散而笑,如温如痞的道:“长公主方才,踩痛微臣的脚了。”
如此欠扁之话,竟被他略微随意而又调侃的言道出来,无疑是对凤瑶火上浇油。
好好的水草证据,就此被毁,不得不说,这颜墨白,着实是好样的。
思绪至此,嘈杂翻涌。
凤瑶并未言话,仅是神色微动,回头过来便开始垂眸朝身边浴桶内的浴水打量,企图寻找证据,只奈何,浴桶内的水,却是并无异样,那些水草之物,全然不见。
她瞳孔起伏,心口郁积着怒意,却是并未全数崩泻。
仅是片刻,她再度回头朝颜墨白望来,阴森而道:“摄政王倒是好生厉害,只不过,你如此强势的毁了证据,也只能算是今夜胜了本宫一回罢了,但,纸终归是包不住火,总有一天,还是得水落石出!今夜,本宫未能抓住你的把柄,望你好自为之,本宫瞧那异域女子,心高气傲,也非容易消停的主,你若当真不愿本宫再盯上你,便好生将那异域女子,看好了!”
他面色不变,不卑不亢的缓道:“长公主说的这些话,微臣着实不明。”
凤瑶冷道:“摄政王是聪明人,是否明白,你心底自是有数!今夜那异域女子,公然在我京都害人,甚至胆敢与本宫交手,便已胆大恶极,若让本宫查出摄政王与那女子有所纠缠,本宫,自会怀疑摄政王与那女子联合一道的害人。再者,那女子匕首雕龙,想来身份自是不低,若摄政王要与那女子交好,勾结别国之人,若情节严重,意图不轨的话,本宫,自会按通敌叛国惩处于你。”
这话一落,凤瑶无心多言,仅是再度冷扫他几眼,随即便转身踏步往前。
颜墨白并未言话,直至凤瑶路过他时,他才低沉而道:“微臣,自诩不曾有通敌叛国之心,为何长公主对微臣,总是抵触怀疑!”
凤瑶满目清冷,并未言话,继续往前。
他眉头一皱,还是转身跟来,继续道:“今夜,长公主如此冒犯微臣,不止占了微臣便宜,甚至还污蔑微臣要通敌叛国,如此欲加之罪,长公主就不准备解释一番?”
解释?
凤瑶心底冷笑,只道这颜墨白着实是脸皮够厚。
今日种种证据,皆明着指向他,甚至他今夜的各种反常,也越发的验证着她的猜测,如此,她岂会是在污蔑于他?
大抵是,终归不曾真正的保留证据,不曾有本事强行逼着他承认,是以,这蛀虫便大钻空子,对她肆意的嘲讽戏谑了。
思绪至此,凤瑶面色着实是冷冽不善,更也无心言话。
只奈何,她的变相沉默,却换得他越发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