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德行?长得丑也就罢了,若是当真英俊,就帮他易个容……
符一往想着,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衙门大堂,又是升堂问案时。
站立好的衙役们开始用木棍敲击地面,齐声喊“威武——”
冷文宇阴郁的坐在公堂旁的主薄座位上,脑海里回转着外酥里嫩甜酸可口的锅包肉,真是越想越饿。
她面若冰霜,双眼耷拉成缝隙,怎么看怎么冷血刻薄,不好相与。令门口等着传唤的原告被告心里打鼓,心存惧意,生怕一会动不动就被打上几十大板。
王青秀等衙役瞅见冷师爷这个样儿,就知道冷师爷是饿的没力气睁眼睛了,没心没肺的跟着其他熟知冷师爷品性的衙役们偷乐。
冷文宇拎起毛笔,不带好气的道:“带原告被告。”
两家岁数差不多的父母走进公堂,一家衣着光鲜为富户装扮,领着位满身书香、公子哥气儿的少年。
一家粗布短衣认命般的垂头丧气,穷苦人家领着一位妙龄少女,眉宇间略带哀愁与决绝。
在下跪前,少年少女对视一眼,情意绵绵,可等少女收回视线,少年眼中的情义化作了无奈与绝望的心痛。
而那富户,中年妇人习惯性的撇嘴,满眼幸灾乐祸的狠劲儿,剜了一眼那户人家。富户老爷面容平静,仿佛“人命案”在他看来压根就不是个事儿。
冷文宇搭眼一瞧,就大概猜到他们所为何事。
此类案子在她刚当上师爷、还未彻底改变山里镇时,处理过很多……
但她还是抛开成见,仔细的看了一遍状纸……果然所料。
冷文宇目光逐渐转冷。
第24章案起:冷师爷(十八)
符一往根据对阿银的感应,弯弯绕绕走了好几次死胡同。最后符铃看不下去,找人问路,终于来到百米开外的山里镇衙门。
衙门大堂外,围着一圈圈窃窃私语看热闹的百姓。
其中有两个公子哥儿(花问鼎和公孙锦)引得符铃多看了两眼,这二人与周围人群格格不入,怎么看怎么不像爱看热闹的。
符成:“阿铃姐你在看什么?”
“有两个人看着有点怪。”符铃收回视线,把所有家当往符成的小肩膀上一放,“替阿姐背一会。”
“阿铃姐……我回去真的会向阿姐告状的。”符成双眼放空的站在原地。因为包裹比他高大,所以包裹立在地上,而他只是可怜的被包裹袋勒住,双腿在半空蹬而已。
这就是符铃目的,有个多动症的弟弟,真的好心累。弟弟像个猴子一样到处乱窜,这里人这么多这么乱,被坏人拐走怎么办呀。
符铃个子矮小,拖着包裹和包裹上的符成,一蹦一蹦地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往里看。
符响个子高,一眼就看到坐在桌子后看状纸的冷文宇,瞬间眼睛发亮,“老大!是昨晚那个人,他在里头审案子呢。”
他们身前站着的几个围观百姓想要看看谁在公堂外叫嚷。结果一回头就看到身体魁梧如大山般、目光锋锐如恶狼的符一往。
百姓们瞬间就给符一往他们让出位置。
符一往居高临下的询问的看着百姓们:这是给我们让地方?
可惜他目光太过锋芒毕露,直把人们看得额头冒汗,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符一往迷茫的想“可能对方等着我道谢”,于是他自以为诚恳,听在他人耳中凶狠霸道的道:“多谢。”
徒留冷汗直流的百姓们,符一往带着符家三兄妹来到靠前的最佳围观位置。
符一往审视的看了圈大堂上的人,直接略过“瘦弱不堪”的,最后挑了一个最壮最高的大胡子,他手指着王青秀,很不屑的问符铃三人,“他?就是冷文宇。”
符铃悄悄指着冷文宇那边,压低声音:“错了老大,是那个穿白衣服的。”
符一往总是充满攻击性的视线,这才转向冷文宇,继而目光凝住——
冷文宇的眼眸细长上挑睫毛又长,正常看人的时候就只露出眼眸中间最黑浓的部分,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高深感。此刻升堂断案的冷文宇,阴冷随性又自带一股威严。
阴险小人长得还真……挺好看。符一往呆呆地想。
冷文宇若有所感,微微撩起眼皮瞥向符一往所在方向,眼眸倒影出符一往的一瞬,幽暗涌动虹膜凝冰……
符一往感知冰寒的威压袭来猛地回神,剑眉间皱起敌意的褶皱,目光直勾勾地回视冷文宇,“原来就是个小白脸。”
符铃有些困惑地盯着冷文宇的脸,小声道:“总觉得……”压下了脱口的话,转而露出四颗小白牙,“明明长得俊得很。老大不会是在嫉妒吧?”
符响按着她的脸,将其推到后面,“阿铃懂什么?男人就要像老大这样又黑又壮才看好。”
符成附和:“没错,老大最英俊。”
符铃咧出甜甜梨涡,从牙缝吐出:“你们高兴就好。”,继而盯着里面的冷文宇的脸一个劲儿瞧,心道:会不会是以来和阿姐来山里镇的时候遇到的呢。
符一往仍与冷文宇对视的目中露出得意骄傲。
冷文宇眼神表达警告:老实点,现在没空搭理你。
符一往怒:小白脸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挑衅我动手?
只这么对视一眼。冷文宇垂下了眼帘,将手中状纸放到一旁,拿起记录问案过程的书册毛笔,“状子冷某已经看完。”
她看也不看堂下所跪的两家人,挺专注的转动浸入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