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头发,嘶吼道:“你家孩子是人,我家小朵就不是吗?!”
赵氏一个柔弱贵妇哪里是每日干体力活的王氏对手。刘征想要帮忙却被恨透他的李、牛两家状似拉架实则压制住。一会赵氏的脸就被王氏挠花了。
冷文宇就像没看着,揪着袖子手中毛笔不停,将她的话记录下来,声音愈加阴冷道:“不仅他有罪,你们身为父母,管教不利,罪上加罪。”
刘征忽然挡在赵氏身前,看着冷文宇,咄咄逼人的发问:“学生真是不明白了,犬子何罪之有?你又能定犬子何罪?冷师爷曾多次教导过我等,侦破案件的时候不能因为有犯罪的可能便定为有罪,而是有没有犯罪的可能便是无罪。
现如今,您肯定您找到凶器了吗?而那长工说的‘被打’,又一定是犬子打人的吗?而非其他孩子统一口径诬陷吗?
而最最令学生不明白的是,你们看过小朵溺死的地方了吧?又听过几个小孩的话了吧?
小朵跌入水中后,犬子一直站在岸边压根没往前走,手中的棍子也根本就碰不着她。为何她不往岸上跑,反而往冰层下面钻?以至于蜷缩的尸体被李全从冰层下拽出?当时在场的孩子们可都不明白这一点呢。冷师爷您明白吗?”
王青秀面容惊骇:听刘征的意思,小朵是自己抱着膝盖猫在水中活活淹死的?
冷文宇捏着毛笔的手指肚摩擦着笔杆:“刘师爷这是招供了?”
“冷师爷,学生何时招供?”刘征抱拳示意衙门口众围观群众,道:“乡亲们家中哪个没有孩子,孩子们嘛,活波好动喜爱玩闹是他们的天性,犬子错就错在带着个没爹傻姑娘玩,傻姑娘傻钻到冰洞淹死了,犬子实则倒霉又无辜。请试想若是家中失火,有人拦在门口,可后门大敞四开。但被困在火中的人,就是不跑。大家觉得这是自杀还是他杀?”
周遭很多人纷纷应和,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但碍于冷文宇在此,只敢小声嘀咕,生怕触怒她。
也有很多人说“刘家已经在为刘文张罗婚事,哪里算得无知的小孩。还有那李家小子岁数也挺大。”
刘征却对此听而不闻,冲着冷文宇诡异一笑:“小朵是自寻死路,又没有凶器。敢问冷师爷要如何定罪?”
冷文宇不屑,刚要说凶器一会就会送到,就见周仵作一脸晦涩的来了。
周仵作面有难色,往地上一跪,叹息般的说:“冷师爷,那些木杆儿……都没有血液反应,不是凶器。”
冷文宇错愕了一瞬。
刘征更是嚣张大笑:“木头的凶器呀,早就被人烧了吧!”
冷文宇惊愕收敛无踪,眼珠紧盯刘征那夸张的笑脸,心思转了几圈,双眼愈发黝黑深邃沉淀下来,倒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如此,此案只得暂且退堂延后再审。
衙门口的人群慢慢散去。
就在人群之中,有两位鹤立鸡群的男子:气质文雅面容白净的公孙锦,贵气威严的大方脸花问鼎。
他们站在散去的人群中,没动,耳边都是百姓们的议论纷纷——
“看来冷师爷这回是载在自己定的规矩里了,若是别的县衙没有凶器也能定案了。”
“我相信冷师爷,他说是他杀就是他杀!”
“是呀呀,瞧那刘师爷的张狂劲儿,笑的那么恶心。”
墨宝见两位爷不说话,就忍不住嘴贱了,“多大点儿的事儿呀!不就是一个傻姑溺水而亡吗?人家刘家公子那么小还是个孩子,最多只是贪玩罢了,何必如此较真呢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破些大案件!要我说……”
他话还未说完,就立刻闭嘴了,只因为那些准备离去的百姓都停下了,一个个用吃人般的眼睛瞪着他,然后慢慢逼近围住他,周围的空气瞬间紧绷,一触即发。
花问鼎轻咳一声,制止想要教训墨宝的公孙锦,就像是不认识墨宝,也没发现异常一样,颇为有雅致的看向衙门口挂着的木头对联,“公孙你瞧这字,写的不错。”
公孙锦眨了下眼,嘴角泛出令人沐浴春风的笑容,跟着已然健步走向花问鼎,齐齐望着那对联上的字儿,口说:“好字好字……不错不错。”
那边,墨宝看着围过来的百姓,吞咽了口水,瞬间拉断了维持气氛的头发丝儿——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那可是一条人命,什么叫做不重要!”
“呵,什么叫做小案子?我们冷师爷连隔壁大娘丢了根针都会查的,用我们冷师爷的话来说,路上见着老大娘摔倒了都不扶,还能指望你见着歹徒跟人家搏斗?连小案子都不办,遇到人命大案,岂不是更办不好了!”
“王氏多可怜呀,连孩子死了都不清不楚的,你让人家怎么办?”
墨宝被围着骂着向后褪去,忍不住的向自家大人和殿下求救,结果一回头,发现身后哪里有人啊!
再一寻找,发现就在人群外的远处,公孙锦和花问鼎正背对着他站着,研究衙门门口的牌匾呢,那个认真痴迷的样子啊。
墨宝自知是被抛弃了,连忙对围着自己的百姓解释,“我、我、我没说你们的冷师爷较真不对。我只是说……都知道凶手了,直接抓了不就结了。”
“什么叫做直接抓了?什么叫做较真?”
“我们冷师爷办过的案件,不论大案小案,全部人证物证俱全,让人哑口无言。从没有哪个凶手不心服口服的!这才叫明镜高悬!”
“就是,随便抓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