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作证的?”
老妈子匍匐在地上,哭了几回,
“能的能的,你只去了阴间,全给你写了证明开给阎王爷看了,让你下不得十八层地狱。”
我笑道,
“老妈妈真是个精明的人,原是应该这样的,不过这要劳烦您老人家先替我带下去才好。”
那老婆子脑袋一昏,瘫软在地上。
只见得黑暗里隐隐晕出一层光圈,只见得金蟒边黑朝服的男人缓步从外走到里,两双单眼瞪得直,身后又隐约跟着些人,一一进来。我方才叹了口气,来得刚刚好。便俯下身去同老妈子道,
“老妈妈,幸苦您走一次。”
随即站起身来,刚巧看见百里晋在外,捕捉到他眼中的一丝困惑。
我想,这个大鱼,应该是上钩了。
☆、小惩大诫
我想我之所以能够这么快从新入住藏月楼,应该是归功于百里晋的。
过了几场命案,这里的生意也不大好做。再者没了老妈子,风月场所早已经不做了风月事。唯一能够维持的就是我那一出《西游记》的结局,这几天暂且卖了几个关子,加之我心情不大好,减半讲书,方才将结局拖了几日。
一个人管理这大的藏月楼,没多大的意思,想想也空荡荡,私下里同周瞎子交代,只让他找人将这些有才有学识的姑娘们处理了,大多也不找人婚配,听凭自己的意愿。愿意的也就留在藏月楼里,每日让周瞎子教些东西给几个姐妹,没有客人的时候倒也乐得清闲。
留下来西厢房的宁江雪因为愧疚,自行出家带发修行在藏月楼外的小巷子里,我也懒怠管理。每日遣人送了三餐去,也得几本棋谱过来看看。
这样处着也相安无事。
只是真怠慢了周瞎子,这日方交代完事,我才同他认真说起话来。
“你倒真是有办法,若不是关旧燕倾心对你,哪里还好心来牢里面提点我?”
那周瞎子黑了脸,
“你嘴巴很是厉害,我不同你说。”
我笑道,
“是了是了,你的魅力自然是比我大的,我说的是事实,哪里有错了么?关旧燕同我毫无瓜葛,若不是受人之托,哪里还会来在意我的死活?再者,若不是你有心替我开脱,临江王能够来得刚刚好么?”
我想也是稍微有些错怪了周瞎子,原以为他只在乎他的事情,却也是个重情义的人。
谁料周瞎子经不起开玩笑,脸沉下了便不再变,冷声道,
“我不同你说,只你别再多说一句了。”
我正欲开口,只见得外面长流匆匆扣了门跑进来道,
“三姑娘你快去看看,项老爷来闹事了!”
我一念,果想起了。起初沈老婆子不正是打算将覃玉蝶过给项继彦做小妾么?难道不知道覃玉蝶已死,还来做什么?我道,
“他不知道覃玉蝶已死了么?还来做什么?”
长流道,
“项老爷可不是为了覃姑娘来的,是为了宁姑娘!昨日恰逢观音生期,宁姑娘同丫头朝云一道往城外观音庙上香,遇见了项老爷,项老爷非是跟着不放人,今日又带人来了咋们藏月楼里要人,正在闻莺台上闹着!”
我冲周瞎子笑道,
“正好,我也无聊了几天,这就去会会。”
方下了楼,见得一高八尺的男人站立中央,头戴三珠鹦鹉套冠,束腰墨色长衫,白底黑面儿镂空花纹长靴,腰上配了宽窄宝玉腰带一弯,夹个金边镶翡翠的玉珏,横竖也看不出来是个受尽妻气的大财主。若不是听得沈老婆子说过,我险些被这个看脸的时代给狠狠地欺骗。
那项继彦人如其名,外貌甚是昳丽,只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何许人?
那人一见我,便面生厌恶,我只一眼,便将他打到黑名单的底部。
开口便道,
“这宁江雪我要了,你早晚给定个礼金,我好收了去。”
我道,
“宁姑娘现已带发修行,成不得婚的。”
那项继彦拍桌道,
“我管得她什么修行不修行的,只叫她快些出来同我走了。”
我上下打量这个男人,横竖是性子急,果真如沈老婆子说的那般不差。这反倒叫我差异,这等好打发的人,我不怒反笑,只道,
“你却也别着急,也得谈好了礼金才行得通的。”
那项继彦听得我松了口,不由也放软了声,笑道,
“三姑娘可比原来本家的沈老婆子好太多,礼金怕不得少,十箱金银翡翠,二十幢连房铺子,三十亩庄稼田地,你看如何?”
我点头回应,
“这是好的,你且回去,给我个地址,三日后我自然将人送过去!”
那项继彦闻言只叫好,又命人送了几箱金银过来供我使用,又遣人说了许多好话抬举我。我只看着好笑,出手真是大方得令人咋舌,暂且让你好生享受下余生最后的洒脱。我只不说话,见得宁江雪哭着从里走出来,我面无表情道,
“嫁是肯定要嫁的,你若信不过我,大可走细君的后路,我是不会同你安置一坟半碑的。”
宁江雪便不再说话,我只笑一下,转身回了房,命人将项继彦留下的地址烧得一干二净。
三日后,我看着新娘着装进了花轿,看着花轿消失在我的眼前,整条街的人都知道我藏月楼里有人出嫁,至于是谁出嫁,到底是嫁到哪一家,没有人知道。
只到午时,项继彦带一批人怒气冲冲找到藏月楼来。
我正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