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的卫生地确不好,沿河到处堆放着菜叶和垃圾,这些污垢藏匿在城市光鲜的主街道的后面,给低矮的平房里的百姓展示着城市化的另一面,那甚至成为了这个时代的阵痛。
我边看边走,走着走着就和薛槐毅走散了,我一扭头,见一个身材不高,年龄也像我差不多的小伙子,跟我走在一起。
我肩头扛着一把铁锹,他的肩头却扛着两把扫把。
我觉得那两把扫把对他来说有点过大,与他那白晰的脸庞、细嫩的皮肤都不相配。
于是靠上他去问他:“哪个县来的?”
“布赛尔县。”
“刚来的吧?”
“是的,有三四天了。”
“难怪他们欺负你,让你扛这么大两把扫把,兄弟来一个多月了,比你早,所以只扛一把铁锹。”
“没事儿,就两扫把吗,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来吧,我替你扛一把吧”
“不用了吧。”
“拿来吧,日后你回到布赛尔县,提起这次劳动,你说省委办公厅的老秘书们欺负你,省委的名声不是坏了?我怎么着也得替省委的领导们想想,做点力所能及的工作吧。”
“哈哈哈”,这小伙子笑了起来,也不推辞就给了我一把。
我伸手搭在小伙子的肩上,“哥们儿还挺够意思吧!”
这时薛槐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在背后拉着我的西装。我回头看看他,他对我狂眨眼睛。
“你干什么?”我问。
薛槐毅不说话,依然持之以恒的对我眨眼睛。
我说:“唉呀,你没事儿走一边去吧,我跟新来的说两句话,你干吗呢?”
薛槐毅此时不再说话,悄悄地闪一边去了。
“你抽不抽烟?”小伙子问我,说着他从自己的兜里往外掏。
“我平常不吸,可是你今天请我吸,我就随你心愿吸一支吧。”
小伙子笑笑,递给我一支。
我接到烟的时候,仔细看了一眼愣了。
“中华”!这家伙居然抽中华烟。
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拿开了。
我对这小伙子的身份重新开始了怀疑。
这时正好到了我们的卫生区,我们展开劳动,也借这事儿我掩饰了自己的混乱。
我们并没怎么干活,因为根据打扫卫生的要求要清理河底的淤泥。而我们这些人哪里有一个是愿意下河的。
我们最终还是花了高价雇佣了五个民工,来完成此项工程,而我们又扛着那些崭新的工具返回了。
一回到办公室我就接受了毛丽丽的严肃批评。
毛丽丽说:“我早就说过,让你跟薛槐毅学,你就是不听,这下惹祸了吧。都不知道是谁呢就跟人家勾肩搭背,那就是我们处长!唉,你看吧,谁知道处长生气不,刚上任三天,我也不清楚他的脾气禀性,不知道记恨你不。哎呀,你事真行,小薛拉你都拉不住。”
我一句也不吭,心里觉得挺沮丧的。本来就学习几天的事儿,自己有必要惹是生非吗?
我们正说话呢。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毛丽丽嗯嗯啊啊地答应了一通,然后扣了电话。
“你上去一下吧,到处长办公室去一趟,他叫你呢?去了以后小心说话,别再惹领导生气。认认真真道个歉,可能也没什么大事儿。”
我还能怎么办,只有愁眉苦脸地在毛丽丽的押送下上了二楼。
年轻的处长坐在办公室里一张大老板桌后面,又点燃了自己的中华烟。毛丽丽说:“处长,我把小刘给你领来了,没把他带好,都是我的责任,如果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请你包涵。”
那年轻处长说:“谈不上,谈不上,不用上纲上线的。小刘不知道我是谁,不知者,不为罪!你要是忙,你就先下回去吧。”
毛丽丽对我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开了,意思很明了,就是要我见风使舵,别惹领导不高兴,否则后果很严重。
处长的脸板得比薛槐毅更加平直,加上烟草地遮掩,处长的脸上透出少年老成的气质。
我痴痴地站在门口,半天没有说一句话,只等着处长对我的训斥。
处长一支烟抽完后问我:“你在边境市是谁的秘书?”
“谁得也不是,我刚去市政府上班,办公室通知我先到省委跟班学习,我不知道上面怎么安排学习结束以后我的具体工作。”
“哦!你们市政府我有个朋友,就是你们的李副市长,最近刚任命常委、常务的那个。”
“你认识李副市长?”
“我们是中青班同学。”
我愣了一下,这处长这么年轻,至少比李市长年轻五六岁的样子,居然提职前是一个班的同学。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么年轻是坐火箭飞到正处的位子的吗?
“我叫你来,是想和你说点工作之外的事儿”处长打断了我的猜想,“会打游戏不?”
“什么游戏?”我回答道。
“半条命、大话西游、秘密潜入任何一种都行。”
“我比较喜欢打秘密潜入,处长为什么问这个?”
这时处长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门反扣上了。
“你打得好不好?”
“还可以吧,大学毕业后两年里没事儿干,动不动就打。”
“那好吧,你学习这一段时间可以常来我这里打”,说着处长从自己办公桌里拿出一个手提笔记本,然后指着另外墙角儿的一台电脑,“你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