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了片刻,宗阕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了下去,不省人事,又一声“殿下”响起,声音极尽嘶哑,却奇迹般地在谷外蔓延开来,如银瓶乍破,惨烈而清晰,又如锈迹斑驳的古号角,不屈不挠。
这时,西蜀军中有人登高振臂,挥舞着战旗高声怒吼,韩葳只见一面白底镶黄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关外的西蜀守军纷纷响应,疯了一般冲向敌军。不知有多少赵军,还未看清对手就血溅半空,最终挣扎着转身,面北而亡,仿佛到死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而来,为何离家千万里,葬身某处孤山野岗上的无名冢。
韩葳双手抚着栏杆,有些唏嘘,又莫名想笑,最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流下了泪。
宗阕的伤口总算处理完毕,宗羲和元宁也来到了关楼之上,国师府内的形势已经得到了控制,交由九夷人来守。韩葳还注意到这会儿西蜀军似乎是宗旷在指挥调度,就连宗阕的伤势也无暇多问。韩葳一时好奇,问黎晓道:“之前不是说,西蜀统帅是什么九皇叔么?”
黎晓闻言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