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树伯的凄惨叫声响在耳畔,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往后退着,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刚爬起来想跑,那群青色蝙蝠却突然朝我飞来,我大惊,拔腿就逃。
青蝠在后紧追不舍,我只想着赶快逃出小巴巫山,可原本不大的小山在此刻却好似变得绵延不断。青蝠已经黑压压地飞到我头顶,我刚决定放手一搏,手腕被人一握,就不知怎地跳出了重重青蝠筑成的囚笼,左肩一痛,人却已飞出十来丈远……
烈炎再一次救了我一命,我感激涕零,可这感恩的话还没说,就觉唇边一凉,我用手一摸,食指上是一道黑色的血迹。除了肩头隐隐作痛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受。
烈炎带我躲进一个宽敞明亮的山洞,洞里花草繁茂,还有泉水溪流。阳光透过烈炎设在洞口的结界,变得犹如月光般柔和。
我正想开口,却觉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烈炎示意我不要说话,他找了处干净的地方让我坐下,然后自己坐到我身后。很快,我便感到有暖流自背部扩散开来。一股强大的灵力自烈炎掌心传到我体内,可这灵力越强大,体内另一股相抗之力也越强大。两气相争,我就像坐在蒸笼之上,从头到脚,无不冒着热气。
好在另一股邪力终是被压了下去,我侧过头,眼见丝丝青烟自左肩腾起,想是青蝠之毒已被化解。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我顺手一拉,扯住烈炎的衣角,觉得有些不妥,立刻又豪迈地去拉他胳膊:“我和你一起去。”
烈炎歪着头似笑非笑:“勇气可嘉!只是这群青蝠不是一般的蝙蝠,毒性强、攻击迅速,且有极其强大的伤口愈合的能力,连我对付起来都有些棘手,何况是你?”
他转身便走,我也跟着朝前走,他猛一转身,我差点撞上去,还好及时站住脚。
我支支吾吾:“多……多一个帮手,也……也多一份力。”
烈炎正色道:“你跟着出去,不是多一个帮手,而是多一个累赘。”
我知道烈炎说话向来直接,可如此直接,倒让我一时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可烈炎似乎没空理会我的尴尬,他轻抬手臂,做了个“留步”的手势,道:“好好待着。”
说完这句话,身形一晃,便出了山洞。
烈炎这结界设得甚为牢固,不仅看不见外面,也听不到任何动静。我在洞内来来回回走了不下百遍,烈炎方才从外面回来。
我见烈炎并未受伤,这才放下心来,问道:“那群青蝠怎么样了?”
“从哪儿来的,就送它们回哪儿。”
烈炎收了结界,和我并肩出了山洞,这才细问起我遭到青蝠攻击的缘由。我将如何来找御洗泉,如何碰到树伯,如何被青蝠追赶的经过一一说了,只是有一事不明,“为什么那群青蝠会突然放弃树伯,转而攻击我呢?”
烈炎让我翻开掌心,有一些擦伤的痕迹,道:“应该是你摔倒时不小心擦破了手掌,青蝠对血特别敏感,哪怕是一丁点的血腥味,也足以吸引它们。至于树伯为何会招来青蝠,就要去问问他了。”
我“啊”了声:“你不会还要回去找他吧?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可不敢再见他了。”
烈炎抿了嘴,憋住笑:“只要你不愿意,他不敢拿你怎样。”
其实烈炎说得不对,我愿不愿意根本没用,树伯这回之所以不敢再把我怎么样了,完全是因为我仗了烈炎的势。
☆、树精长老
树伯一见烈炎便伏倒在地,连脸都快埋进地里了:“老朽实在不知这位姑娘是青龙使的朋友,老朽糊涂,老朽真的是糊涂啊!请青龙使念在老朽一把年纪爱子情深的份上,饶过老朽吧!”
烈炎在一把破烂木椅上坐下,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责罚老先生,而是想请老先生帮个忙。”
树伯身子一震,如临大赦般抬起头看了烈炎一眼,复又垂首,颤声道:“老朽不敢当,青龙使有什么吩咐,支会老朽一声便可,老朽定当竭尽所能,断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有一位朋友中了瘴气之毒,想在小巴巫山御洗泉中取一些泉水带回去。”
树伯稍稍抬头,面有难色:“青龙使有所不知,近些年来,御洗泉泉水不知为何,日见干涸,如今怕是已无水可取了。”
我失声叫道:“你说什么?”
烈炎面色一沉,树伯吓得脸都白了:“老朽,老朽实在不敢欺瞒青龙使,只是这御洗泉,确确实实是没有泉水了!”
烈炎站起来,对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立刻回卫都,就算没有御洗泉泉水,我既有法子救了你,也有法子救辛萝。”
我想起辛萝所说“为救你性命,烈炎耗损了百年修为,元气大伤,不可再让他为我耗费灵力”,便不假思索道:“等等。”转而问树伯:“可还有什么是和御洗泉泉水有相同功效的?”
树伯想了想,道:“这小巴巫山除了御洗泉,还有一处鲜有人知的灵泉,名唤‘思忆泉’,比之御洗泉泉水,更有灵效,只是这思忆泉,一直为树精长老所看护,旁人皆不得靠近。可若青龙使您亲自前去,我想树精长老,不会不给您面子。”
我道:“取不了御洗泉的泉水,取到思忆泉泉水也是一样的。既然有不用耗费灵气就能救辛萝的法子,我们何不试试?”
烈炎思忖片刻,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