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蒋玉菡一声也不言语,隔了一会才解了排扣,拉开里面的袄儿露出一大片淤痕,或青或紫,或新或旧,竟无一点白的。
宝玉见了心疼不已,咬着牙说:“像你一样女孩儿般的人品,怎么下如此的狠手!”
北静王亦愁眉摇头,蒋玉菡却只是整好了衣衫,神情出奇的平静,甚至漠然:“咱们这样的人,偏生就当个贵人们的物件来消遣。今日弄来乱串解一会闷,明日丢开一边原是常事,浮萍似的起起落落,半点不由人。”
宝玉天性所禀,视姐妹亲友皆如一体,并无富贵贫贱之别,急忙举了手赌咒:“我但凡心里有一丝一毫不尊重你,即刻天打雷劈,断不能活着。”
北静王与蒋玉菡对望一眼,都嗤的笑得出声儿。恐宝玉不好意思,北静王略止住了笑,说道:“你我不管旁人如何,全按自己的章程来结交。若两位贤弟不嫌愚兄不才,饮了这一杯酒后,咱们三人便以兄弟相称,二位意下如何?”
宝玉和琪官满面惊讶,嘴上一味的谦辞:“万万使不得,能与王爷相交已是三生修来的福分,怎能僭越了身份!”
那北静王向来不拘礼教,只将手中的酒杯一推,朗声而笑:“两位贤弟莫要推辞。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