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
她喜欢收集文具,各种可爱的小本子,花里胡哨的中性笔,样式不一的笔袋,可从来都是用一段时间就厌倦了。
但有些东西,比如妈妈送的小熊,姥爷给买的存钱罐,都是她从小用到大并且从未产生过一次丢弃念头的老家伙。
那么,彦岱元是小熊还是笔袋呢?
她换了个思路去想,倘若彦岱元没那么完美呢?
倘若他缺胳膊少腿也没那么帅气了呢?
骆青脑中刚浮现出这个荒谬的想法就立刻“呸呸呸”。
可是答案却令她十分震惊。
坚定到近乎决绝。
那就是,无论他怎样,我还是喜欢。
这种热血沸腾的喜欢让她自己都无比激动,甚至还不由自主淌下两行热泪。
真的有那么喜欢吗?
答案一次次的在告诉她。
有,有,就是有。
所幸,认清这个事实并没有花费了骆青太长时间。
所以,她才可以一脸坦然地对骆风说,“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到不行不行的了。”
怎么滴!
她甚至还拿林曼婷代入过。
林曼婷是她初中以来最要好的朋友,可是若问骆青,愿不愿意替她挡枪子儿,愿不愿意牺牲自己成全林曼婷,骆青其实都不愿意。
换作任何一个朋友,她也不会愿意。
朋友之间,可以讲义气,可以大方,身外之物你喜欢尽管拿去。
可是就是做不到彻底的牺牲。
说到底,人都是为自己活的。
可若是彦岱元,骆青就不会再理智淡定的考虑人性本善还是本恶。
在他这里,统统都是可以。
若是骆青自己考不上大学就能让彦岱元考上一个好的大学的话,那无所谓,自己提前步入社会也挺好。
若是骆青必须少活二十年才能换来彦岱元一世安稳的话,也无所谓,区区二十年,拿去就是。
当然,这都是骆青在自己脑海中的假设。
可是不管真实与否,彦岱元从一开始,在她心里,就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高二开学时,班里走了八个文科生,进了八个从平行重点班分过来的尖子生。
班主任依旧是老周。
王岩岩也去学了文。
骆青一直有点躲着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并不知情的复杂家庭关系,还是因为自己曾在电话里口不择言地讽刺过他,总之,骆青见到他,总是怵怵的。
其实,他一直是个特别好的小孩。
永远都是温吞又和气,家世显赫却从不显摆,却在给贫困灾区的孩子捐款时表示出低调的大方。
哪怕骆青很少跟他讲话,他也会在见到她时笑着打个招呼。
交文理分科表的那天,骆青刚好在快走到班级门口时碰到了他。
他愣了愣,然后冲骆青笑笑:“我选了文。”
骆青也愣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超出打招呼之外的聊天范畴了。
“那,好好学。”
骆青原本想说“加油”,又觉稍显做作,想说“恭喜”,更似在讽刺。
最后脱口而出的,是干巴巴的好好学。
骆青发现,她只会在面对两个男生时不淡定。
一个是彦岱元,因为喜欢。
另一个就是王岩岩,说不出的歉意和梗在心头的别扭。
王岩岩如释负重一般地舒了口气:“总算不在一班了。”
骆青走到班级门框前,终于把刚刚已经“ss”掉的“加油”说出了口。
无关家庭,骆青是真的希望王岩岩可以很好,很开心。
☆、当局者迷
高二第一学期开学,老周破天荒的没有调座位。
因为她想把文理分科后的第一次排座位留到期中考试之后,让所有的学生站在一个新的起跑线上真刀实枪的较量。
老周把新分来的几个学生安排到了空出来的位置上。
陈玮莹之前的同桌也去学了文,取而代之的是原三班一个叫苏唤月的女生。
如果说骆青的肤色是带点健康的小麦色,那苏唤月的肤色就是纯黑,又黑又瘦,颧骨奇高,梳着薄薄的齐刘海,却因为出油太多而兵分三缕,很怪异的搭在额头上。
外貌从来都不是评价一个人的标准,但眼神是。
苏唤月和人讲话时,眼珠一秒转三次,看的人很不舒服。
她刚坐下不久,就问陈玮莹:“你这次期末考试考了全年级多少名?”
骆青听到陈玮莹哈哈一笑说:“你觉得在这么开心的时候说这么悲伤的话题合适吗?”
苏唤月似乎也干笑一声,但没接她的梗,转而契而不舍地拍骆青的肩。
“你这次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名啊?”苏唤月依旧是干笑着,嘴唇上有一些死皮挂在上面,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骆青原本也想打个哈哈过去,但想了想,还是很诚实地开口:“70。”
班里一共64个人,骆青考了第七十名,而且她还不是班里的倒数第一。
这代表了什么,想必苏唤月也明白。
果然苏唤月舔了舔发白的嘴唇,而后扯了扯嘴角:“呵呵,我们差不多,我考了第68名。”
“哦。”骆青笑了下:“那你考的挺不错的。”
“不错什么!”苏唤月很快地辩驳:“比起你们班的平均分还差了一大截。”
“哦。”骆青又笑,尴尬的笑。
苏唤月似乎觉得骆青脾气还可以,又继续追问道:“你总分多少分?”
骆青依旧如实告诉了她。
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