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衫沾了雨,没有杏花的味道,春日里和煦的暖,透着凌冽的凉,到底是初春,乍暖也还寒,这让十七产生了一种盛世安详的错觉。
他只看了程辰澈一眼,就心虚起来“既然是有私事要处理,那会在毒山呆的久吗?”
程辰澈头脑难免发痛,破天荒的头一次对着十七唱了一回黑脸戏,问他“你老实交代,叶青青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那里?干什么去了?”
十七手上的动作慢了好多,他摇摇头“不能说。”
他还算是诚实,程辰澈顿觉一个头两个大,那好,他承认他算计不过南裕泽,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想搞什么鬼。
他没有多责怪十七的意思,只怪自己活该,人十七本来的主上就是南裕泽,自己抢着要来,也算给自己家要了一个卧底来。
十七难免有些愧疚。
程辰澈只留下吃了顿午饭,把地宫里的冥堂给毁掉了,他就回去了,顺道带回了茅鳞的弟子,那个被方清峰掳来的人。茅鳞的弟子叫张文敬,很文绉绉的名字,长的也一副奶油小生,白白净净的模样。程辰澈查了一下他的出身,巧的是他和吴桐是表亲关系,张文敬是家道中落没办法了才去学熊瞎子算命那一道,因着他家
没落时吴桐没伸出援手,所以张文敬这辈子有个理想,他要算死吴家。
程辰澈不禁无语了半天,将人带回去交给落世千审,落世千审问了半天,从各个方面晓得了他师父茅鳞是个多牛逼的人物,经他师父指定的下墓福地,可延绵子孙福庇后人……
张文敬吧啦吧啦说了半天,腿都抖成康筛了,瑟瑟的问“这位大人,能,能放了我不能?”
落世千上下打量了他的身材,发现这小伙子确实长的不错,就淡定不能的说“你这副皮相不如去楼里当个小倌。”
“啊?”张文敬噗通一声跪下了,膝行爬过来抱着落世千大腿又哭又嚎的,程辰澈嫌他吵,紧戚着眉越来越生气。
落世千问他“那你可有你师父的本事去算萧竹书的墓?”
张文敬一个激灵“你说的是大瑶前皇后娘娘萧竹书?”
“是。”
“师父跟我说那是个活人墓,怨气深的很所以不能碰,不然早带我干一票大的,偷了那墓,我们这辈子不愁吃穿。”
“你师父还跟你说什么了?”落世千似乎看到了点儿希望。
张文敬虽然不是茅鳞,但茅鳞极其喜欢这个徒弟,教习也是很乐意传授真才实学。张文敬说了活人墓里是被活埋的人,萧竹书生前尊贵容华,没死透就被埋掉有很深的怨气,万万不能碰那方墓。
等等,没死透?
落世千心里咯噔一下,这么说前两年青青没有掐死萧竹书,所以萧竹书是大瑶皇帝亲手活埋的?
事情不能这样推算,毕竟只是一个小道士的一面之词而已,张文敬支支吾吾也说不出其它的来了,他实在是没那个本事知道萧竹书被葬在那里了。
眼看这件事没什么希望,程辰澈沉闷道“叶青青不在毒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落世千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南裕泽在玩儿什么花样。”程辰澈有些无助的绝望。
落世千生气道“怎么侍卫都是饭桶吗?那么大一个人还能让她跑掉?”冯常远在一旁静静杵着不敢说话,蓦然他想起来,怯怯告诉落世千“主上,前两日叶皇后向田子径打探了三九峡和三九城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