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瓶药,转头就看到他在那里望眼欲穿,就差咬着小手帕眼泪汪汪了。
“你也别望了,长春啊,是有事找他们,说完了自然就过来了。”
“要说什么啊~还不让我过去!还是我让长春出来玩儿的!”
“说到这个,你还真是有本事啊,这几年,我们每次想让掌柜的也出来看看,就没个成功的。”
陆立秋索性放弃了偷听,在云伯旁边蹲了下来,“那以前长春都在干什么啊?”
“在店里处理事情吧,反正每次我们回去了都看到掌柜的在柜台后忙活。”
“那长春一个人不是很孤单吗?”
“怎么说呢,掌柜的应该是习以为常了吧,大家劝过几次无果之后,后来便再也没有提过了。”云伯理了理药摊,“所以说你有本事啊!”
“哎呦云伯,可算是找到您的药摊了,我们要所有的金创药!”
“这不是胡镖头嘛,怎么不上药铺来我这里,我老头儿今天可没带几瓶金创药!”
“瞧您说的,整个桑落谁不知道您的药有奇效啊……”
云伯还在跟那两人聊价格,而陆立秋的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馄炖摊上。
“阿青,按你跟我的约定,还有四年吧?”陆长春敲了敲桌子,像是思考着什么。
“是,还有四年。”
“当年你栽在我手里,一定很恨我吧?”
“不敢。”
“堂堂西羽国的五皇子有什么不敢的?”
周围还是喧闹的人群,而这个地方却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只剩下桌上传来的一下一下的叩击声,这声音就像催命符一般,在三人之中蔓延,阿青紧握双拳,他自是感觉到了杀气。
“阿姐!求你了!”陆半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因着这个地方是个角落,也没人发现这里发生的事情。
陆长春没理会她,只望向了阿青,良久,阿青松开了紧握的双拳,跪下。
“你这一跪,是求我放过?”
“是求您成全!”
陆长春看着那个即便是跪着也仍是挺直腰背的人,忽然就笑了。
“风黎青,你真是胆大包天,你可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阿青不敢!”
陆长春看着眼前的人,不发一言,似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而这其中,饶是跪在一旁的陆半夏都感觉到了那令人窒息的威压。
“阿、阿姐……”
忽然,那股威压消失无踪,二人均是松了口气。
“罢了,今晚过后,我只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掌柜的!”阿青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又提了起来。
然而陆半夏却没有给他再说下去的机会。
“谢阿姐,谢阿姐不杀之恩!”
“你不必急着打断他,日后你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半句,你也确实是大了,有自己的主张了,我以前也的确管的太宽了,以后你自己的事就自己做主吧。”
陆长春说完便要起身抬脚往外走去,她没注意到的是,陆半夏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发的白了。
等她走出馄炖摊,陆半夏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阿青连忙上前扶住她。
“半夏!”
“阿姐说以后不管我了,她是不是不要我了?她要离开我了!”陆半夏惨白着张小脸,毫无血色。
阿青跟着她们姐妹俩有六年了,对两姐妹之间的相处再清楚不过,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在陆半夏的心里,的确是谁都比不上她阿姐,她最怕的便是她阿姐不要她。现在陆长春说这话,虽是表明以后他俩的事她不会再插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同意了他们的事。但是,恐怕在陆半夏看来,她阿姐不管这事更让她接受不了。
“不会的,你是她亲妹妹,她不会不要你的。”
“不,不是的,不是的!”陆半夏看上去快要崩溃了,“你不了解我阿姐,你不了解她,而且,我不是,我不是……”陆半夏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阿青何等耳力,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禁眉头紧锁,心想着他虽与她们姐妹俩早年相遇,却一直到现在,都依旧是对很多事都不太了解。
陆长春出了馄炖摊却没有回到云伯的药摊,只自顾着朝人群中走去。
等陆立秋望过去,就只来的及看到那一抹青衣。
“长春——”
“怎么了?”云伯回头问了句,只见陆立秋跟阵风似的朝着人群挤了过去。
云伯瞧瞧这边,又瞧了瞧那边馄炖摊,摇摇头,“这一个个的……”
陆立秋一路挤开拥挤的人潮,每次快要碰到那人素色的衣袖,却总是被人群挤开,而任他怎样的呼喊,声音都淹没在人群中。
“长春——”
送祭品的花车来了,大家都着朝一个方向流动,被人群簇拥着的陆立秋几乎是被架着顺流而下,而等他终于挤出来,哪里还有陆长春的身影。
陆立秋无比失落地站在桥边,身边还有一棵挂满了红丝带的树,正是他与陆长春刚才发现陆半夏跟阿青的地方。
“你还要在那发多久的呆?”
陆立秋看向声音的来源——
不远处河边的小亭子里,陆长春站着靠在木柱旁,望向他的眼睛里无风无波。
“长春——”
“为何跟着我?”
陆立秋冲上前去,却在阶前生生刹住了脚。
“长春,你以后不要乱跑了,就是要去哪里也要告诉我一声,我怕把你弄丢了。”
陆长春笑笑,“走走而已,又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