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眼里全是静静的野望, 杀了阎洪后,他的魔教要用什么象征呢?
元宝太俗,银票模样不好看, 太过方正, 缺乏美观性。
燕子郗想了会儿, 终于想到一样东西,他眼里亮了一下,手指悄悄弹了一次鬼面具,嗯,到时候他就在这上边也刻上一个,一定很漂亮。
要是楼沉靖在这儿,一定能发现他的小杀手现在很愉悦,而其余人完全不能从睁着大眼睛,面无表情的暗杀堂堂主那儿看出多余情绪。
李涛被制住了都不安分,眼睛发红挣扎着想朝燕子郗打来。
燕子郗侧头看了他一眼,手腕一动,一只银镖c-h-a到李涛大腿上:“现在不算相斗呢,他都不反击。”
阎洪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到,暗杀堂也不是他们轻易惹得起的,反正这位六公子说得不算错,李涛确实没反击。
李涛身上又添新伤,凄惨地被抬进阎洪房间,他周身血污,同干干净净的燕子郗形成了鲜明对比。
阎洪坐在上首,身上气势不怒自威:“你们是在做什么?一次攻山而已,就能令你们大败而归?”
他这些日子练功到紧要关头,脾气越发不可捉摸,当着云冬的面,掌风一扫将桌上器具拂下,裹挟着劲风,朝燕子郗和李涛打去。
燕子郗没躲,冷着脸受了这一下。也不过是痛点儿,洒点热水在身上而已,并不算大事。
他能忍,现在神智有些紊乱的李涛却没准备,往旁边一挪,阎洪眼睛当即眯了眯。
云冬现在也不敢靠他太近,嗔道:“教主息怒呀,人家听说独木不成林,今天这次对敌,全是大公子一个人的部下在出力,独木难支,他哪儿斗得过那群狡诈的伪君子?你看看,这一身的伤,都是为教主你受的呀。”
阎洪果然皱眉,打量着一身整洁的燕子郗:“燕卿,你才从山脚下回来,倒是从容得很。”
燕子郗还是既不怕也不讨好的态度,冷静叙述:“义父,我做杀手多年,不暴露自己是我做事的基本。”他想了想:“我杀人并不需要上前拼杀。”
他从袖子里摸出几枚银镖,目露遗憾:“我出门带了很多暗器,现在就只剩下这几枚了。义父,这个开支我可以去账房领吗?”
阎洪面色扭曲一瞬:“败军之将,你们只配去刑堂领罚。”养这群义子有什么用,早知这么无能,他就先杀几个来练功,也不枉养了这么久的寒冰蛊。
十个义子都是从一群人中拼杀选出的强者,本就资质不凡,阎洪又刻意设置了谁杀了玉牌持有者,就能晋升到相应地位的规则,鼓励格杀,因此到现在还活下来的义子,都是最优秀的,寒冰蛊也越强,对阎洪越有利。
至于禁止相斗,不过是使得他们发展y-in狠的私斗。每名义子死去,体内的寒冰蛊都会被阎洪养的母蛊召回,化作阎洪的功力。寒冰蛊同气连枝,因此每名义子死去,其余活着的人都会受蛊毒折磨。
眼见阎洪目露杀气,燕子郗才道:“我本要将暗杀堂的人带去的,只是师兄不同意,我才罢手。”他十分坦承:“义父说过的,让我一切听师兄调遣。”
阎洪道:“李涛,你怎么说?”
李涛哪里说得出完整的话,一说话就咳:“义……父,的确是……咳,但是,咳咳……”但是燕卿上了战场就不见踪影,说是没一点儿蹊跷,李涛是不信的。
阎洪听他说话十分难受,皱起眉头,云冬贴心在旁翻译:“大公子意思是说,的确是他不让六公子带人去的,但六公子也未免答应得太爽快了些,事关我教生死,六公子却如此不上心……”
阎洪眉头越皱越紧,燕子郗将手里捏着的银镖直接扔在地上,当啷啷几声,阎洪甚觉被冒犯,催动蛊毒:“燕卿,你是要做什么?”
燕子郗疼得唇色发白,师兄也不叫了:“不做什么,义父,李涛让我不要调遣人,最后不追究他的责任,却要拿我问罪吗?义父真要拿我问罪,我不如早先把武器扔了,免得义父又多加怀疑。”
他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李涛武学天赋远胜于我,山下来人中只有几名胜过他的,但都没来这次会战,这次会战是武林人士初步来勘察我教实力,根本没用全力。”
“我暗杀人时看了全场,空剑门三代弟子、大法寺圆字辈高僧……这些人都没出现。所以李涛为什么会伤成这样,我也不知道。”
这是在暗指什么了,阎洪扯嘴:“楼沉靖为何在?”探子汇报的情况来看,楼沉靖杀了许多教众,这位可说是武林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也是楼家后裔,只是探路的话,他怎么会出现。
燕子郗直言不讳:“他想见我。”他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楼沉靖对我痴心一片,只要我有可能出现,他就一定会来。”
这两人果然有一腿,六公子到底看上了楼沉靖哪点?这是云冬的心声。
或许六公子哪里都好,人美实力强脾气好,就是眼瞎。
阎洪则道:“好一个痴心一片,我几次三番警告你,不要同正道有所牵扯,你却冥顽不灵。”他单手成爪,欲要取燕子郗性命。
燕子郗道:“他喜欢我,我却并未同他多牵扯。”
阎洪爪势停在他面门仅有一瞬,燕子郗眼睛都未眨一下,安静极了。
阎洪并未收手,一爪击上去,在他脸上留下几道红痕,很快红痕肿了起来。他道:“可以,我姑且相信你,我需要你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