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沁赶紧回神:“怎么了?”
“没事,看你在发呆。不过,没想到你居然是女子。”陈冬一脸的遗憾。
林妤沁只想问句,为什么今晚月亮这么亮,让她看到那遗憾的表情?
“好了,快上来吧,我带得兵马够多,足以让你们横着回边疆了。”
林妤沁被瞬间逗笑了。
然而……
别说让他们横着回边疆了,他们能安全到边疆都成了问题。
三天之内,他们遭遇了七次袭击,带来的兵马只剩十人……
林子朔一路晕血晕得脸色惨白,他看着一脸颓废的陈冬,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偏偏此刻脑子动不了……
到底是哪?
华帝是不是跟他说过什么?
说了什么来着?
“小朔?”林妤沁赶忙扶住快要晕倒的林子朔,他到极限了……
对了,是那句……
林子朔虚弱的拽住林妤沁,声音微弱:“皇上说……不要……相信……任何人……”
说完,彻底昏了过去……
“怎么了?”陈冬赶紧过来。
“最近见血太多,他到极限了。”
“我来背他吧。”陈冬弯下腰,“去镇上看看吧。”
林妤沁扶起林子朔,突然想起他说的话来,口不经大脑,直接道:“男男授受不亲。”
陈冬:“……”
林妤沁:“……”
“那……那你……自己背吧……”陈冬退避三舍……
林妤沁:“……”
她认命的背起林子朔,此时,一众人马再次袭来。
林妤沁有点累了,她看了眼背上的林子朔,咬了咬牙,抽剑挥去。
一个时辰之后,陈冬带来的人已经全部覆灭……
两人逃到溪边。
溪水潺潺,阳光盛好,林妤沁洗了洗满是血渍的双手,满脸的迷茫。
“陈冬,为什么呢?”
陈冬洗了把脸,一脸的奇怪,问道:“什么为什么啊?”
子朔最后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吧?
她站起身,抽出腰间的剑,指着他,长剑上还沾着其他人的血迹,来不及清洗,声音有点飘渺:“为什么……背叛皇上?”
“背叛,你在说什么啊?”陈冬同样起身,似乎还是那个憨厚老实的傻大个。
“你当时之所以能够回宫,不是因为假意投诚齐王,而是真的,对吧?”林妤沁想到他那天说的话,他在自称蝼蚁……
“子朔,你是不相信我?”陈冬很受伤,那表情委屈万分。
林妤沁心底越发的冷,冷的她都不禁抖了抖。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齐王那有红秀解药?”她垂下眸,那一天晚上,她太急了……急到没空想那么多。
“我猜的。你弟弟中毒的时候,齐王不是刚来京吗?他自然嫌疑最大。”
“所以,他对付皇上不成,将苗头对准一个侍寝之夜就被厌弃的所谓宠妃?”
陈冬沉默不语。
“那时,你好像在诱导着我找齐王?而我过去时,齐王他们又正好讨论到红秀?”林妤沁此时茅塞顿开。
“你既然不信任我,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的,对吧?”
“那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答的出来,我就信你。”她说这句话时已经开始颤抖。
“好,你问。”
“皇上本就安排让我们隐蔽离开,为什么你大张旗鼓的来保护我们?”林妤沁喊道,像是在给自己找点支撑下去的力气。
风轻轻的在两人之间吹着,陈冬突然笑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蠢的,没想到想事情那么透彻?”
他挥了挥手,一众黑衣人出现,将他们包围。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林妤沁看着一众人,心底发寒……这个她一直以为最为老实的兄弟,居然真的是叛徒……
陈冬转向溪流,清晨的水,带着股透心的凉意:“本来我是真的没打算投诚齐王的。”
“那到底为什么!”林妤沁紧握着剑,有点歇斯底里。
“为什么?”陈冬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一手捂住脸,看着水中的自己发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要去投靠齐王?”
“那个人?”
“兵部侍郎,也就是我那爹,一个名存实亡的驸马爷。”
“你说,自个亲爹都背叛了皇上,我这个当儿子的还能怎么选?我到那天才知道,他之所以让我去选皇上的侍卫,完全是为了今天啊。”
“那……陈泽……”林妤沁有点害怕的问道,如果……如果陈泽也背叛了,那怎么办?他那么信任他……
陈冬看着她的表情,突然有点羡慕华帝,明明什么也没有,偏偏有着几个全心全意信任他,护着他的人。
“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陈泽永远都会选皇上,再加上,他跟我爹向来形同陌路。”
林妤沁不解的看向他。
陈冬继续道:“陈泽他母亲就是当年的尚元公主。”
提起尚元,陈冬脸上一抹阴狠划过。
“当年是尚元公主用强权硬要下嫁于我爹,我爹无奈娶了后,几乎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最后尚元公主含恨而死。你觉得,我爹跟陈泽,还能共侍一主吗?”
“我爹他啊,之所以投靠齐王,完全是为了做一名开国功臣,就如陆太师那样,权倾朝野,不让自己的命运如蝼蚁般,任人宰割。”
林妤沁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从未有人让她真正知道,原来,权利可以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