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搓了搓手,“佳佳,我承认,当初的确是隐瞒了你,但别的方面,全部都是真的。”
“呵呵,真真假假,都已铸成了铁铮铮的事实,容得谁来改变?秦勉,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夏佳宁的脸色很难看,真的很难看,苍白的,半点血色都没有。
什么叫回不去了?有什么是回不去的?的确,有些东西是回不去的,比如她父亲不会复活,可她摸摸自己的良心,她能正大光明地说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吗?如果是的话,他绝对不会再纠缠,可,她不是,他看得见,是用心看的。
秦勉只是死死地看着对面的夏佳宁,他想看到她的任何一点情绪,但是很可惜,这一刻的她面目空洞,看他的时候如同陌生人一般。
“你想让我怎么做,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秦勉坐在那里,看着她脸上的苍白,
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夏佳宁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想要说什么呢?在这样狰狞的现实面前,她说什么才是最合适的呢?她根本,无话可说,可是,她必须说。
“想赎罪吗?怎么赎?秦勉,你不知道,死去的人不能够再回来,断了的腿就算接能回去,也还是个瘸子,更不要提心底的伤,秦市长,你想怎么赎?”
她说话的时候,脸色白得好像一张纸,手心发寒,身子也开始打起哆嗦,她也想笑,凭什么所有人都笑,就她不能笑呢?
她抬着头,像看着世上最卑贱的生物般,满眼的憎恶与厌恨,这样的夏佳宁叫秦勉觉得很陌生,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对不起,我错了?但,他不觉得,他喜欢她,何错之有?他只想为渝城的发展努力又有什么错的?
于是,他只能选择沉默。
“无话可说了是不是?当你在下达强拆江南巷的命令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会有今天?”
“我再说一次,江南巷拆迁是你们同意了的,不存在强拆的问题,佳佳,你父亲是不小心从房顶摔下来死的,你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他不和政府作对,如果你们江南巷的人言而有信,拿着补偿款老老实实的不闹事,还会发生今天的不幸吗?总想着拿了钱还要这样那样,你摸着良心说,是不是你们贪小失大了?”
夏佳宁睁大盈满水雾的眼睛直视着秦勉,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能把颠倒黑白的话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的?
看了许久却是笑了起来,带着一种残忍的肆意,只是那残忍不是向着对面的秦勉,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想,如果那晚没有救出秦勉,没有被那个阳光下气势逼人的男子迷住了心神,那么他们夏家纵使也会因为强拆而家破人亡,但她却不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这一切,怪谁?其实,怪她吧,应该怪的。
她与秦勉,只怕是欠了前生的孽债,这一生,要用这种羞辱不堪的方式去偿还,但她真的不甘心,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普通人,在渝城也不算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他们却是给予了她生命与快乐的人,而这一切,都在遇见秦勉之后,化为乌有。
怪的,只能是他,于是,她对他再怎么残忍,也是该的。
眼底含着的泪花眼窝里兜兜转转,到底还是没能憋住,狠狠地砸到手背上,她缓缓抬起头,黑葡萄般晶亮的眼睛染满了绝望,夏佳宁涩着唇,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秦勉,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我知道父亲的事全赖给你的确是不公平的,但是,我们之间的一切也不可能会再继续了,我妈前天还跟我说,今年要把我嫁掉呢,以你的身份地位,是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你是市长,我这条小胳臂是拧不过你的,但我求你了,让我们好聚好散吧。”
秦勉的脸色一白,他也知道现在和夏佳宁的感情是开不出花的,但他控制不住,有什么办法?如果人都能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感情,那他也不用这般痛苦与放不开了,谁想让自己的感情经历这么多的磨难?谁不想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就算,她现在不肯和他多说一句话,就算她喊他,秦市长,但那又怎么样呢?他没挣扎过吗?他有,但是他就是舍不得这个女人,甜甜软软地冲他撒娇的样子,安安静静睡着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甜美而又富有诗意,他想他以后也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女人,像对她的喜欢那样。
这些日子她对他的冷淡,已经让所有的耐心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从一开始就对夏佳宁有好感,这点他承认,但显然,这中间的程度把握错了,他低估了这场游戏中自己的认真程度了,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求之而不得的局面。
撇开头,夏佳宁嘴巴里含着苦,冷冷地说,“你能让一切都回到从前吗?做不到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秦勉眼瞳睁大又猛地缩小,只觉得胸口烧了一把火,噌噌噌地往上冒,但对着的是夏佳宁,他又不能发作,只是再开口,语气显然不大好,“起初,的确是想利用你的,这点我承认,但我为什么不向你坦白,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我知道你那时候一定会对我敬而远之,这就是我迟迟不坦白的原因,有错吗?”
“对你的家人,我真的很抱歉,佳佳,你很清楚你爸爸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