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故事没结束就烂尾了,我难受。”
月老捋了捋胡子,“殷红色粗细相同。”
“殷红的?”好在粗细相同,“殷红的是不是比正红的高档些?”
“正红百年好合,殷红抱憾终身。”月老又低下头,干干脆脆一声断了盼晴念想。
“哼!”盼晴站起身,拿脚尖将线团挑了挑,跑出了庭院,只听见月老在身后大喊大叫、捶胸顿足。
立在湖边,四处茫茫云海,心中一片茫然。
突然,东南的天空,一片赤色的云彩,逐渐地近了,惊觉不是云彩。
“月老,星君,快来看呐,有只红色的大鸟!”盼晴在湖边又蹦又跳。
从前她见过最大的鸟大概是青文鸟了,这一只却远比青文鸟大,振翅高飞,占据了东南半片天空;从前她见过最好看的鸟,大概是当年竹屋下神女身后环绕的十八只彩鸟,这一只却远比彩鸟雄壮威武。
“月老,星君,快快快,可别说我看到好东西没叫你们!”盼晴冲身后叫唤,那声响似乎传到了空中,红色的鸟低头瞥一眼,继续往湖的另一头飞去。
“斗神子煦!”月老惊呼着一路小跑奔出来。
“子煦上神!”星君小碎步跟着跑到湖边。
他们二人双手交握,激动得肩膀直耸。原本寂静一片的霖湖上空,突然出现朵朵祥云,上头都是来看热闹的神仙们,想来平时日子都太过无趣,一丁点儿新鲜事儿都成群结队地涌了出来,可谁的云头也没有他飞得高。
“子煦?”盼晴念出来的时候心头软软的,“红色的大鸟?”又和她怀里的红衣男子相去甚远。
“那是凤啊!”二人一脸嫌弃地回头看盼晴。
“我们上门拜访吧。”盼晴摩拳擦掌,作势就要跳进霖湖,游过去。
“别别别,子煦上神最是个不喜欢打搅的,待他下帖子请再去,可别去看他的冷脸。”月老似回忆起什么不愉快的往事,打了个寒噤。
司命也跟着打了个寒噤,“敬仰是一回事,拜访又是另一回事了,再说,你又不认得他,凑什么热闹?”
盼晴被这么一问也哑了,心头像被浇了盆凉水,悻悻回了小亭子,一夜辗转无眠。
早上正站在庭院门前伸懒腰,傻了眼,门前的花花草草一棵不剩,芍药、牡丹、月季、绣球之类全部被薅秃噜了,金银花、连翘倒没有被薅走,却因为长得像野草,全被踏平在地上。
仰头一看,从这头到那头红色殿宇之间,祥云密布,仙子神女挤挤挨挨,细看看,这个那个,一个个,全拿着盼晴种的花,为什么这么肯定?她播了成千颗种子,由于技术问题,统共也才开了百十朵花,哪一朵她没仔细看过去,一点儿褶皱她都记住了。敢情这些仙子神女们都抢在她前头去拜访子煦,还要薅她的花儿,真真气不打一处来,立在门前直拍大腿。
“啧啧啧,不得了了。”司命星君立在盼晴身后直叹气,“他消失了一万年,我都忘了前些年是怎么不堪其扰的。”
“怎么?”
月老不知何时也立在门边,手搭凉棚观望这一盛况。“子煦最喜独居,她们上门,哪个不是借着拜师学剑、学箫、还有学业火的由头,想要留在战神府中,哪怕做个洒扫仙侍也是愿意的。子煦上神最是个不乐得搭理这些的神,一个不留,又不能说不收徒,显得太过傲慢,只说没有看着合适的徒弟。回头,这些仙子神女们掉转云头就要缠上星君,要问问天命谱上载着何方神圣有那个能耐做他的徒弟。”
盼晴拍拍胸脯:“星君你收留我,待我不薄,到了我知恩图报的时候了,走,领路,带我去斗神府邸。”
二位神君双眼大睁,下巴都要掉了,“干什么去?”
“拜师,他的徒儿不是虚席以待吗?我去。”
二位面面相觑,哈哈大笑,“蓬莱仙君的宝贝女儿、西王母身边最得意的神女这种类型的,他都一概不收,你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他能收?”
“英雄不问出处!”盼晴双手叉腰,又紧了紧自己的虎皮小裙子,旧归旧,还打了补丁,可她天天洗,自觉虽比不上那些仙子神女华丽,却也朴实可爱,况且,她也还有些剑术底子,万一他现场考起来,苍龙剑法的招式可以唬唬人。
月老附在司命星君耳边,“死马当活马医,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这些仙子神女们有气都冲着盼晴去,我们落得个清净,又正好把盼晴扫地出门,一举两得……”
盼晴双眼望天,装作听不到他嘀咕的样子,心说这月老,长得没星君好看,这心也真真是没有星君的好。
可星君明显对这个一举两得的提议动了心,走上前来,正了正盼晴的短褂领口,又将虎皮小裙子拉拉直,“我们走!”
盼晴跳上司命星君的云头,排开叽叽喳喳比鸭子还吵的神女们,一路往斗神府邸飞去。
越到近处,盼晴才越看清这座依山而建的殿宇,山腰处一座大门将祥云挡在外,门后直上几百阶台阶,上头全是走得气喘吁吁,还要比速度的仙子们。
得亏盼晴在堂庭山上日晒雨淋、上蹿下跳,爬山是一等一的好手,拉着月老司命,脚下生风,没多时就挤到最前面。
台阶上去便是五启朱红大门。因为万年来,子煦重回府邸,凤族皇族的侍从们早就从凤隐山赶来,将嘈杂的众人挡在门外。
两位侍从见着司命星君,倒很客气地点点头,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