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抬头,见自家男人那样子简直犹如哄小娃娃一般,心里哭笑不得,再次辩解道:“常轩,岳娘子……”
常轩却坚决地伸出手阻止她说下去,神情不容置疑地说:“咱爹说了,头几个月一定要小心。”他安抚般拍了拍阿福的肩膀:“你不要着急,等再过一个月就没事儿了。”
说完,他站起来,出门钻进厨房去了。
他最近除了琢磨初六布庄就要开业的事儿,还琢磨着做饭的事儿。
昨天他煮了一碗鸡蛋羹,煮得不太好,里面有小泡。后来他向岳娘子请教过,知道了一些诀窍,于是今早上再次煮了一个,这次进步许多,但还是不算完美。
如今他急匆匆地要钻进灶房,心里记挂着的是:今晚一定要给阿福煮出一碗成色上等的鸡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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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常轩除了将自己那个懒洋洋的小娘子伺候好吃喝外,其他时间都花在一个厚厚的账册上了。
阿福瞅着他两眼根本不离那册子,便随口问道:“这是不是和布庄有关啊?”
常轩头都不抬,“嗯”了一声后继续埋头研究。
阿福见他这样,便不好打扰,干脆拿起自己的针线来,想着再把那刺绣做出一点。其实如今她也有些担心,因为自己有了身子的事,这个刺绣的事儿怕是要耽误了。不过她想着,反正自己也不难受,能做的时候就尽量做上一点,兴许自己不会耽误了这个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乖的女王,这么勤奋的女王,这么荤素搭配的女王,你不觉得应该收藏了她吗?
打屁股
自从年前从府中搬出来,常轩人体贴了许多,再者自己有了身子,阿福便觉得这日子过得飞快。常轩如今在布庄当掌柜忙了一些,有时候回来的晚,她就早早地做好了晚饭等着常轩。常轩其实在布庄当这掌柜并不痛快,每晚回来的时候脸总是沉着,有时候还皱着眉头呢。
阿福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有心事,便从旁体贴地给他递上碗筷。她知道自己帮不了这个男人什么,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其实常轩当掌柜这个事一宣布,除了事先早已通过气的那位账房,布庄里其他人顿时炸开了锅,特别是那位任荣,更是跺着脚要进府里去找他姐夫。孙大管家早已料到这个场景,人家向主子说了声,竟然亲自出去外面收账了,至于去哪里收账收得什么帐,谁也不知道。
任荣满肚子怒火没处发泄,自然就通通发到了常轩身上。他看着常轩不过一嘴上没毛的小伙子罢了,便纠结了布庄里的一些素日跟随他的人开始和常轩对着干。常轩说要进货,他非得唱反调说那个不好,常轩请账房定出的价格,他非嚷嚷着这样肯定赔本,还说年轻人就是不懂事以为你当了掌柜就了不起了。
有一次常轩被他说得实在下不来台,便当着众人的面沉下了脸,顶了他那么几句,于是这任荣竟然一拍桌子说,还反了你呢,论起来你爹当初在我姐夫那边还欠着恩情呢,你凭什么对我摆脸色瞎使唤。
那一日常轩回来的时候,脸色尤其难看,进屋的时候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好久不吭声。阿福担心他,从旁柔声安慰说:“他如今这么大年纪一人,被你个年轻后生压着,心里难免不痛快,随便说几句难听的话也是人之常情,你别去计较就是了。”
常轩抬起头,勉强冲阿福笑了下,摇摇头说:“我没事儿。”
阿福知道他心里堵着难受,便伸手握住常轩的。常轩的手平日都是温热的,如今却有些冷硬,阿福绵软的双手试图将他的大手包住,试图替他暖热。
常轩抬起头,凝视着自家柔顺懂事的小娘子,反握住她的手,抿了抿坚毅的唇形,柔声说:“阿福,我真没事。”
阿福笑着点头:“没事就好,那咱先吃饭吧?”
常轩“嗯”了声,拿起碗筷,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歉意地道:“阿福,这些日子我忙布庄的事儿,难免忽略了你,倒是让你在家里受累了。”
阿福轻摇了摇头:“不算什么,我做这些又不费事的。”其实阿福如今已经四个月的身子,肚子也开始现形了。虽说比起有身子前动作小心了许多,但到底不必像刚开始怀孕时那般谨慎,是以做饭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再说她原本不过是府里一个小小丫鬟罢了,她认识的府里仆妇婆子,七八个月大的肚子依然在忙碌呢。
两个人静静地吃着饭,常轩气性过去了,便恢复了常态,开始伸手摸摸阿福那已略有突起的肚子,逗逗自己那个不知道才多大一点的娃娃。
阿福见他脸上总算有了笑意,便趁机问道:“那个任荣除了说这些气话儿,目前倒也没什么其他动作啊?”
常轩一听这个,脸上沉思了番,点头说:“这个人估计就是个草包,如今心里正气着呢,可能也是怕我把他之前暗吞公账的事儿查出来,一时之间倒没有什么动作难为我。但只是他身边有几个平日要好的,一个叫夏留,一个叫吴驰的,都是鬼头鬼脑的样子,回头难免他就被撺掇了来对付我。”
常轩自顾自说了这么许多了,便又低头拧着眉头陷入了沉思。阿福见他在想事情,便也不打扰。
后来吃完饭,阿福正要起身收拾碗筷,常轩却站起来从后面抱住她,头脸在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