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陆南喘了口气里拿出一瓶营养快线,递给奶奶,说,“征征喜欢喝这个,对了,他还喜欢绿箭口香糖。”
在陆丫头说完这话时,蒋西已经将自己手里的口香糖塞到了包子的小手里,同时对包子做了个鬼脸:“征征,你要是哭鼻子了,回来要被人笑话,你记住了。要哭的话,就吃一口口香糖。”
小包子甩开小脸蛋,瞧都到这会儿功夫了,西西表哥没有忘记要欺负他。
陆丫头立刻对着哥哥吼了起来:“你有完没完!征征多可怜了,你还这样说他!”
这时,蔓蔓冲到了前线,两只手伸过去,一手一个去拎儿子女儿的耳朵。陆丫头和西西闪的飞快,在逃脱妈妈手的一刹那,和赶来救驾的爸爸递交了眼神,接着,两个人一路往停下的校车方向跑去。
蔓蔓被蒋大少拦住,只能气呼呼地对儿子女儿的背影吼着:“等你们回来!看你们今晚有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吃!”
对于大厨的蔓蔓来说,也只有在吃饭这一项能制得住儿子女儿了。
“真是的,你拦我做什么。”蔓蔓打开蒋大少的手,指头指住老公的鼻子,“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太宠他们两个了!中途下车,耽误那么多同学一块上课,是好事吗?”
“事非得已,他们也是担心征征。宽容宽容。”蒋大少的掌心抱住老婆的手指头,温柔细语地说。
一群人在车上看着,见在蒋大少细声哄诱之下,蔓蔓的气终于消了下去,小两口走回大院里。
包子看着姑姑和姑丈,小眼珠里满是羡慕的眼神。像姑姑,会对姑丈发脾气。而他妈妈,从来没有敢对爸爸发过脾气。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姑姑向姑丈发脾气而姑丈哄姑姑的样子,包子觉得姑姑很幸福。
白家村里,一群人,都不知道陆家里已经发生的动静。因为,电话依然不通,属于通信中断的地步。
白哲去到乡卫生院拿药。
小林大夫听说他家里人病了,担心地询问情况,说:“我打了电话问县里面能不能派辆救护车过来。医院说救护车没法走这条路。”
因此,陈巧丽一家只能陪张明珠继续赖在这儿。小林是巴不得这家瘟神越快走越好。可是,道路没通。
“我找人去问过了。”白队说,“道路或许明天能抢通。到时候,我们自己弄辆车把人送出去。如果情况不好,道路即使没通,哪怕是背,都要把人背出去。”
白队说完这话,拿了药,转身匆匆走了。
一幕间隔,白队刚说的话,张明珠等人听到一清二楚。张明珠躺在床上,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不会危及生命,可是这些细小的伤口也是疼。在这个破卫生院里多呆一天都觉难受。小林都说了,这里的药不够,要更好的药必须到县里面城里面。
张明珠望了眼身旁默默吞口水的张先生,冷冷地哼了一声:“都说哥呢,怎么差别那么大。”
人家白队同样是当哥的,但是人家说了,哪怕是翻山越岭背,都要把妹妹背出这个破落的乡村。
张先生哑口无言:他再有拼劲,对于白队这种精神,想都不敢想。
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攀过一座山,更何谈背个张明珠出山。
陈巧丽听到这话,走过来为老公说话了,双手叉腰对小姑说:“我老公对你已经很好了。你该庆幸了,没有把你落下在这里不管不问。”
“你说什么!”张明珠瞪直了眼珠子,“他是不是我哥?你是不是我嫂子?你们兄嫂俩居然对我这样说话!回去怕不怕我告诉我爸妈?”
这都变成内讧了。茉莉无语地把自己的小板凳挪了挪,挪远一些,避免被妈妈和姑姑波及。只见不过一会儿,不出茉莉所料。插进中间的张先生想拦住老婆和妹妹打架,结果被双方一块扯起了他的头发。
哎呦,哎呦!只听张先生头发被扯断时发出杀猪般的一阵阵尖叫声。
白哲进了白家的门,没有去留意自己父亲的房间,匆匆拿着退烧药跑到楼上。
君爷在房间里,已是端了盆水,用冷毛巾放在白露的额头上给她退烧,一边眉头是紧皱着。
要是病人出汗还好,可是,白露一点都不出汗,只是烧。莫名其妙的烧。即便是他这个经验十足的大夫,都一时搞不清状况了。
门一开,白队从外面进来,倒开水,说:“卫生所里只有两片日夜百服咛,给她现在吃一颗,晚上再吃一颗,看看情况。道路如果明天能通车马上出去,我已经叫高大帅去弄车了。”
听得出来,白队比他更不乐观。
君爷扶起病人。白露这烧得都糊涂了,一动不动的,任他扶着。他的手掰开她的嘴巴,白队往里头塞了片药片,又给她灌了口水,让药片顺喉咙下去。
白露躺回去时,真的是什么都不知情。浑浑噩噩的,像是做噩梦,梦里头,反反复复全是前头那个人突然雪塌掉落悬崖的身影。
她呼吸急促,同时却是牙关咬紧,死活不肯轻易透露一个字。
白哲摸了下她的额头,烧的烧,没有汗,忧郁地说:“比较像是精神性发烧。”
她本来就不像有伤风感冒的样子,喉咙也不疼。
精神性发烧难点在于,根治没有药物,要靠自己解决心理毛病。
君爷握住她的手,摸着,良久没有一声出来。
白露倒是在迷糊之中,把他们讨论的话听了进去:什么,说她是自己紧张搞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