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问这时候正打算坐飞机赶着去沈佳音老家探望受伤的叶老。
君爷在电话里说:“你爷爷那头,人多着呢,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不如在家多陪陪你老婆孩子。”
“怎么?”叶长问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老婆又干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被吓一跳。
“总之,你老婆左耳朵不好,你儿子年纪又小到没有满月。我看你最好耐心陪你老婆孩子过完这个产假再说。”
君爷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叶长问收到了,叶长问是个性情诚恳的,马上道谢道:“谢谢陆队的好心告知,我马上回去。”
沈佳音是第一次知道庄如玉的左耳朵不好,问:“如玉姐的耳朵是?”
或许很多人,都听说过庄如玉天生有残疾,但是,几乎没有人会怀疑庄如玉的残疾已经被治愈了。因为庄如玉看起来,和平常人完全没有两样。
“她好强,什么都能装,你看她能装到把她公公婆婆都蒙骗了,就知道她手段有多高超了。但是,不能否认,耳朵疾病这种东西,哪怕做了手术,都不可能百分百治愈。她一样的。”姚爷耐性地和老婆解释。
从这点是否可以看出,其实她老公,对她姐姐,也并不是那般讨厌到了极点。说不定,是英雄惺惺相惜的一种心情呢。
机场区,vip贵宾候机室,有个屏幕可以直观到机场出入口。
李含笑的眼睛,一直看着那里,眼见墙上的时针一分一秒过去,随时是要到登机离开的时间了。
胡教授帮她将文件行李准备好,交代她:“药要按时吃。你的抑郁症没有全好,加上怀孕,说不定会加重。除了我给的药,其他人的药你不要吃。去到目的地,照我说的这地址去联系这位大夫,她会帮你处理好接下来你的健康问题的。有什么事,你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
“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李含笑双手紧紧交握着,看来仍有些不安。
“不是说专门对你好。只是,这种事情的发生,是大家身为女人都深恶痛绝的。肯定是要帮你的。你并不独孤。”
李含笑苦笑:“我本来做好了准备,自己一个人独立的。因为我想清楚了,再依赖他人,只是让人讨厌罢了。”
“我觉得你想法有偏差。如果你求助于社会。这社会上本来就是该互相帮助的,没人会故意去讨厌你。但是,如果你求助于某个人,并且影响到他个人的家庭,那肯定会让人有所误会,以为你是携带了什么私心想扰乱人家的家庭关系。我们既要独立,又需要有冷静的头脑,该求助于社会专业人士帮忙的地方,肯定要发出求助。你之前配合我们做戏的时候,不就做的很好吗?”胡教授扶着金丝眼镜,说话慢条斯理,闪烁着专业人士的光芒。
李含笑听她剖析,只觉得心头一块块益发明朗,比起自己无止境的宣泄,其实,她本该要找的,是这样一些能给她具体意见帮她走出困难的人。
幸好,她现在找到了。
“他来不来无所谓了。不是我悲观,是我认为,像你说的,即使没有他,我在这世界上并不是完全孤独的。我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他长大。”摸着小腹,坚定的声线吐出了唇口。
胡教授只是微微地含笑,并没有急于点头。
见那电子屏幕上,忽然闪现出一个人影。那人影来回在机场内穿梭,并抓住了机场工作人员求问。
他脸上的焦虑,担心,痛苦,完全写在了电子屏幕上面。
李含笑站了起来,在出不出去时脚步犹豫。
在她对面的胡教授,向她点了点头说:“我给你的建议是,如果他见到你就骂你,你可以永远离开他了。因为这只证明他是个关心自己比关心你更多的人。如果他见到你先抱住你,这说明他爱惜你和孩子大于在乎他自己的感受,你可以给他再一次机会。”
“他会不会——”
毕竟她欺骗了他。
“不会。因为来的路上,他是了解到情况的,知道这是迫不得已的善意的谎言。如果他再执着于欺骗不欺骗,只能说他是个心胸狭窄一点沙子都容不得的男人。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反正,你想好要独立了是不是?”
没错,她都不怕是否独立的问题。她不是故意想抓住他的心才欺骗他的。只是想让他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让他明白整件事的真相。
提起行李,推开候机室门。拉着行李箱,一直走,直走到能看见他的路口,静静地停了下来。
他转头,马上可以看见她。
机场大厅,旅客来来往往,中间数人,他快步穿过,站在了她面前,脸青气喘,看着她好像惊魂未定。
让他吃惊的是,她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与以往屡次与他见面与他争吵的那个她完全不同。这,令他心头微微打了个颤抖。
“含笑——”
“我要坐飞机走了,你和我走吗?”
他口袋里的手机哗哗地响,像极了那晚上的一幕。他摸进口袋里的手有点打颤,抬头,能触到她极为平静的眼神。
“不接电话吗?”这次是她提醒他接。
谢长诚吸口气取出了电话,当着她面,在她以为快接了电话时又挂了电话,道:“你和孩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是孩子的爸,不能不负起这个责任。”
这就是他的风格。永远念着情,情义为第一。李思思,只能排在她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