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喝茶时间,冯四海像是聊天地问起儿子的同事:“据闻你们单位近来很忙?永卓他经常加班。”
关于冯永卓自己给自己加班的问题,李俊涛不清楚当事人自己是什么意图,稍感尴尬,好在冯永卓刚好走开,答:“是近来有点忙。”
“哦——”冯四海轻轻一声像叹气,“我原先和他妈,都误以为他是借口工作忙其实背着我们勾搭女孩子去了。”
俨然,冯四海问他这个问题前,已经是四处先打探过消息。
李俊涛只得硬着头皮说:“我在单位里是没有听说冯上校有追女孩子的事。”
“呵呵。”冯四海笑了笑,自己儿子自己最清楚,“他那性格傲,别扭。让他追女孩子,那是不可能的。我和他妈有说过他,他说没遇到合适的。遇到合适的自然会追。你听听他这话,不是像孔雀吗?”
李俊涛笑而不语。
“你呢,交女朋友没有?永卓说你还没结婚?”
遇到这种过于热情的长辈,李俊涛稍稍感到头疼了:“和他一样,暂时没有遇到合适的。”
“是啊。那你们两个要好好找了。年纪都不大不小了。该看的看,该交往的交往。如果不深入了解的话,怎么知道对方并不合适自己呢?有些人不是靠眼睛能看出来的,要靠交流,尤其是女人。”
冯四海说话像老朋友像平辈,可能正是这样的父子关系,造就了冯永卓那自主性特别强的性子。
确实,就李俊涛这个外人,不过在冯家一两个小时都能看出,冯家里面,真正能管得住冯永卓的不是冯四海,而是华妙冰。
“做实验你可以做,你想加班可以加班,只要这样做可以解决你心里的烦恼,我和你爸都不反对。但是,不要让你爸担心你,你应该知道你爸的身体自从很久以前已经不是很好。”华妙冰在厨房里对帮自己洗水果的儿子说。
“我知道的,妈。”冯永卓操起把刀子切柚子皮,挑挑眉,道。
儿子都这么高,这么帅了。华妙冰拍拍他高出自己许多的肩头,先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在没人的时候,他眉头从舒展悄然地皱了一皱。
华妙冰洗干净手,走到客厅,见丈夫和儿子的同事闲聊,搬张椅子坐到了旁边静听。
“我听说你们单位近来人事变动很多?”冯四海问。
李俊涛想这是做爸的要从旁打听关心儿子的工作环境,并没有多怀疑,坦白着说:“是有些调动。不过调动最多的是护理组,和我们的专业关系不大。”
“是出什么事要调动?”
“好像领导的意思是本来问题已经很多。”
“调动这么多人,一下大换血的话,你们领导难道不担心会出问题?如果新人接不上手怎么办?”
李俊涛纳闷了,瞧冯四海这一连串追问,明明他都把问题引到了和冯永卓无关的领域里。
“伯父,领导的心思,我们这些做部下的,领导不说,我们是不怎么清楚的。”
“可我听说,这都是你们单位里来了个新人搞出来的?”
“沈佳音?”李俊涛讶了,小不点的名声什么时候起已经传播甚远,连冯家夫妇都很关注。
“是听说姓沈。”冯四海的音量稍微低了下来。
“沈中校这人我经常接触。”李俊涛平心而论,没想过抹黑沈佳音,“她绝对不是外界传闻的会搞阴谋论的人。相反,接触过她的人都知道她为人有些傻。”
或许正是由于沈佳音的这种“傻”,让一些心里有阴影的人看了很受不了。现在这个社会里,傻的人哪里能生存得下来。李俊涛反省自己,没有错,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沦落为这种观点里面的一员。因此才会对沈佳音一开始感到愤怒和排斥。
沈佳音这种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傻”,比什么都招人妒忌。
只听他说了这句话后,冯四海居然沉默了,那张从一开始叽喳不断的大嘴巴一断,屋里静默到有些可怕,仿佛飘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李俊涛抬眼,瞧瞧沉默的冯家夫妇,心里暗暗焦急:不知自己刚是不是说错了话?
端着水果盘子,冯永卓停在厨房门口,远远的,只见着自己父母一双低下来的头,他的眼里,悄悄闪过一抹异样的光。
从超市走回家,不过几分钟路程。姚爷却从没有这样为难过。你说个大男人口袋里揣女人的卫生巾,想想,都很窘的一件事。
“首,首长,给,给我吧。”沈佳音说。
姚爷想来想去,想到个法子:“你用不了那么多,先拿个塑料袋装一些,我帮你拎到保卫科让他们保管。”
沈佳音对他这个提案,眨眼皮:这是连小题大做的度都超过了。
“你干嘛买那么大一包?”
“划算,经济型。”
这丫头,有时候要分场合,脑子里不能只有算盘。说起来,商家如果遇到傻丫头这种,都要亏到死死的。
拍下她脑瓜:“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现在就是,两样都要,自找烦恼。”
“可买都买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瞪她一眼,口气却很温柔,“有什么事我替你挡着。”
她为此是不是可以夸他一句:男子汉!
回到家,幸好没人留意。他爸和他妈他弟,都在客厅里顾着做麻袋搬运工作,所有农家产品,都要移到书房和厨房里头。他偷偷地开门,像做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