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某人送给他妹妹的衣服鞋子,冷眸一闪。
……
温家大会定在了某某大酒店里举行。会议是在上午和下午各进行一场,晚上有自由餐宴。
白天的讨论会,一般温家人是没法参加的,只有范慎原说的,有资格的温家商人才能获准进入。
蔓蔓是在早上八点钟出门,范慎原会开车来载她和温世轩走。她轻轻地推开门,望了下对面屋子,门关的紧紧的,她出了门,把屋门小心锁上,这一过程中,仍时而往回望了望。最终,她下楼梯时,还不忘向上望了几眼。始终,她哥都没有出现。
是她哥不知情,还是不打算有动作了?
后一想,她哥要上班,有这个心思管她的闲事吗?
蔓蔓心里轻松了,走到大院门口,刚好遇到范慎原的车开过来。
拉开车门后,现自己养父已经是坐在车后座了,一身整齐的装扮。
温世轩对领带很不适应,一路都是拿手扯着领带,了不少的咕哝:好像企鹅一样。
这惹得范慎原一路在笑:“干爸,漂亮是需要代价的。”
“是,做什么事都是需要付出的。”温世轩对这点并无含糊地赞同下来。
蔓蔓上了车。
其实早在她走出大院门口,范慎原已经从车窗里望出去,墨黑的瞳仁里闪现出她的倩影,是穿上了他给她挑的鞋子和衣服,都很合身,很漂亮,他满意地点头,不动声色地笑开。
相比之下,站在自己家窗前,看着妹妹穿了一身别人送的衣服鞋子走出楼房,一张冰颜同样不动声色起来,指尖撑到眉梢,眺望出去,能望到一辆大众车的影子。
范慎原,温世轩,一样的衣装整齐,不凡。
“6君,你和阿衍都不陪囡囡去吗?”6夫人走到了儿子身后,问。
女儿出门有和她说,说是今天要去参加商宴,是有人陪着去的,其它并无多说。可她眼皮子直跳,总觉得这事有点怪。
“我要去上班,阿衍也得去上班。”含糊着一语带过。
那也是,女儿要去参加的是商宴,她女婿儿子都是军人,去参加的话,被领导知道是不合适。
6夫人想了想,纳闷地走回自己房间。
“妈。”突然儿子在背后追来一句。
6夫人停驻脚,带了丝疑问回过头来。
“妈。”君爷望着母亲的眸子这一刻,显出了一点不同的神采,不像平日里的冷漠处事,真诚地流露丝光,“你和囡囡在一起研究菜谱,感到高兴吗?”
自家老爸6司令,对女儿这事之所以宽容到这个地步,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女儿把他拘束在家里的老婆给带出去了。有了事业成就感的6夫人,整个精神都变了个样,再不像以前偶尔的胡思乱想,或许就自己钻起牛角尖引旧患。
君爷了解母亲的这个病,也知道妹妹带母亲做了这个事,对母亲病情后期的全面康复是极好的一件事。
对儿子这个问题,6夫人倒没有急着答,是认真地绞着眉头想了又想,答:“有事情做了,感觉是挺高兴的。主要是能和囡囡在一块做都喜欢的事情,很高兴。”
在研究厨艺的过程中,6夫人觉得与自己女儿亲近了不少,这才是令她最高兴的事情。因为之前,她都不知道怎么接近女儿。毕竟女儿自小离家太多年了,与她根本很陌生,两人之间的谈话,纵使彼此都想保持轻松,但在不知不觉中都变成了小心翼翼的客气。只有,当干起活来,一忙,谁顾得上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呢,心情一轻松,距离自然而然地拉近了。
听到母亲如此肯定的回答,君爷未免想:如果一开始,他们不反对蔓蔓办饭馆,是不是现在的结果会截然不同了。
想来,他聪明的妹子,早已是把她母亲放在了心里。办饭馆,何尝只是为了温世轩,蔓蔓想的很多,包括她妈的病,包括她一帮朋友。
“6君。”似乎能感觉到儿子的心事重重,6夫人挤了下眉头,说,“我知道你身为家里的老大,总是让自己来扛起整个家的重担。但囡囡,她其实是想多少分担你肩头的责任。”
“……”
“你想想,她宠欢儿,就是想代替你多关心弟弟,你不用整天再盯着一个两个的,你也辛苦。”
这些他都知道,包括她陪母亲,但是,她终究只是个女儿身,没有必要去承担这些责任,淡漠的话吐出唇间:“她想的太多了。”
6夫人闭住了口:多说无益。
她大儿子决定的事情,是不会变的。
况且,他要考虑的,远远不止这些。他妹妹的心有一半在这了,另一半留在原地。他们6家能容忍,对方能不能容忍,还是另一回事。既然对方都明目张胆给他妹妹送东西了,意味愈加明朗。
因为他们是没有经过她个人,直接向户籍机关提出的改姓申请,审查的过程,只要有人在中间故意提出了疑问,就很容易受到干扰。现在,已是受到了不小的干扰。本来,他们6家想低调地进行这个事,是为了避免引起他人对她的注意,因此没有找关系去疏通。结果,审查机关那边的文件下来,说是有人对他们的申请文件提出了质疑和反诘。
这个事,可能最终,得闹到民事法庭上去解决了。
看到大众车离开后,窗帘落下盖上窗户,冷漠的墨眸里没有一丝光在闪,只剩下冰冷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