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西装革履,修身的裁剪,完美地勾勒出那身精瘦而结实的身躯,白『色』衬衫的衣领一丝不苟,颈间的领带扣棱角分明,全身散发着一股阳刚冷硬的气质,一双深邃墨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轻抿的薄唇,拼凑成立体的五官,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弧,更加深了那冷漠中带着狂妄的气息。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得这么正式,不同于他穿军装时的那股帅气,这样的他,身上仿佛还多了一股邪魅,令人屏息。
叶星辰怔愣着,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待到她想起自己不能与楼犀在公开场合碰面时,却已经晚了,楼犀与楼翼被人群簇拥而来,原本宽敞的走廊一下子变得狭窄起来,他的肩膀擦着她的,徐徐走过。
“嗨。”他低沉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轻轻地落入她的耳畔,只落入她的耳畔,嘈杂的人群里,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想干嘛?
叶星辰心里一惊,蓦地抬头,一双哭过的眼眸微微泛红。
楼犀微微凝眸,深邃的眼底闪过几不可见的光芒。
叶星辰有些尴尬,连忙又低下头来,闪躲着他的视线,短短数秒,甚至只有一秒,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没有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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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云川当地的风俗,婚宴一般在中午12点举行,所以还有些时间,而且还有一些很重要的领导因为公务缠身,只有到正点才能准时到来,宴会厅里热热闹闹,向樊的父母亲自接待众人。
楼翼穿着军装,自然格外引人注目,向樊的父母一瞧见他,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迎上去,而楼翼则比他们更快,礼貌地先问候,“向叔叔,樊阿姨,恭喜恭喜!”
一声向叔叔,一声樊阿姨,拉近了距离,向樊的父母心里异常欣喜,“谢谢,谢谢!”
楼翼掏出红包,双手奉上,“这是我和家父的一点心意。”
家父?
向樊的父母笑容更甚,连忙说道,“楼军长近来可好?”
“挺好的,不过他下部队去慰问了,所以今天没能亲自来道喜,特意让我来跟向叔叔和樊阿姨道歉。”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楼军长军务缠身,我们这只是家里一点小事而已。”
寒暄几句,向樊的母亲又问,“韩女士近来可好,好久没见她了。”
韩女士,指的是楼翼与楼犀的母亲,韩凤仪。
楼翼微笑着,来饭店之前他和楼犀已经说好了,一个代表父亲,一个代表母亲,他微微侧目,显然是该楼犀说话了,可余光一扫,没人!
楼翼的心里泛起狐疑,去哪了?
不过脸上却还是表情不变,态度从容地回答,“家母昨日去了德国,谈一笔生意,所以……抱歉。不过她让我代为问候,祝向叔叔和樊阿姨早日抱得金孙。”
“谢谢,谢谢!”
场面上的话说了一番,向樊的父母便安排楼翼入席,自然是最前面的位置,楼翼不疾不徐地坐下,却禁不住回头,楼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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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末尾的那一桌,冷冷清清,舒娆的几名同事虽然也来了,但也感觉到了这气氛的尴尬,三五个人低头耳语,表情不太自然。
再就是舒娆的爷爷『奶』『奶』,还有舒景了,叶星辰陪在他们身边,照顾着两位老人,也看着舒景,生怕他意气用事。
距离12点还有好一会儿时间,正点典礼后也还要花费一些时间,开席估计要一两点钟,叶星辰不禁担心两位老人家的身体。
他们是昨天从老家赶来的,舒娆和舒景亲自回去接的他们,路上两位老人都有些晕车,昨晚一宿都没睡好,也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难过,今天更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爷爷,『奶』『奶』,你们饿不饿?”叶星辰关心地问道。
“不饿不饿。”两位老人连连摇头,看得出来很是紧张。
“哎呀——”舒娆的『奶』『奶』忽然一叫,仿佛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舒娆的爷爷一脸惊诧和担忧。
“我……我好像忘记带那个镯子了!”舒娆的『奶』『奶』连忙东翻西找,『摸』便了口袋,最后终于在裤兜里掏出一块红布,里面包着一个手镯,银的。
“这个手镯啊,是我姥姥传给我妈妈的,我妈妈又传给了我,我没有女儿,就只有娆娆这么一个孙女,所以今天我就把它再传给娆娆,这是有年份的东西,寓意好,相信娆娆戴着它,会一辈子幸福的。”舒娆的『奶』『奶』殷切地说道。
“对对对,一会儿婚礼的时候,我们就让娆娆戴上这个,她一定会幸福的!”舒娆的爷爷握紧了老伴的手,两人共同抚『摸』着那个旧旧的手镯。
一旁,舒景默不作声。
叶星辰心里一绞,舒娆连婚戒都不是自己挑的,又怎么可能戴这个手镯?别说是银的了,就算是白金的,估计向家也看不上。
“舒景,我去下洗手间,你照顾爷爷『奶』『奶』啊!”她慌忙起身,只因眼泪有些控制不住。
起身,落荒而逃。
因为是最末尾的一桌,所以距离宴客厅的出口也最近,她一头奔向外面,却不期然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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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刚要道歉,一抬头,看到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容。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