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客气,公事要紧。”庄政航道,拱手送庄敏航远去。
姚氏笑道:“我也要去母亲那边,恕不奉陪了。”
简妍对姚氏彼此施了一礼,然后简妍看着姚氏领着三姑娘、四姑娘远去。余下的几人,也一一要去见过各自的母亲,各自退去。
等到无人时,庄政航望了眼玉叶几人,冷下脸来,刚要问简妍方才对安如梦说那些话是何意思,就见那边安如梦转了过来。
“嫂子方才所说可当真?当真要我过去玩?”安如梦问道,一双眼睛望完了简妍,就直直地落在庄政航身上。
“那可不,如梦妹妹,”简妍亲切地唤道,眼睛扫过安如梦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玉兰,见那玉兰玉质温润,通体白亮,到了花尖,却出人意料地露出淡淡的紫色,心道这玉坠进了当铺,可比她那嫁衣值钱。
“那我今日……”
“今日表妹便过去玩如何?你也知我才来,什么人都不认得,我见到表妹又觉贴心,有表妹在我身旁,我更安心。”简妍笑道,亲热地挽住安如梦的手臂。
庄政航此时看到简妍的脸上的笑,不用问,也知她是故意的,故意找了安如梦过来恶心他。
安如梦尚未反映过来,就听简妍又道:“表姑娘一看便是知书识字的,我说的是也不是?”
安如梦嗯了一声,又见简妍道:“我就知我看人准的,昨儿个,你哥哥对着蜡烛念了大半夜的诗,我听了几句,也没听懂。表姑娘若是闲着,便来寻你二哥哥多说说话,你们两个一看就是满身书香气的人,跟我这种人,那自是不同的。”
安如梦唔了一声,眼睛只管盯着庄政航看。
庄政航在前走着,如芒在背,双手微微握拳,随即要转身向外走。
“表哥,你去哪里?”安如梦问道。
庄政航回头,就见简妍挽着安如梦,半个身子依偎在安如梦身上,整个人懒散地眯着眼睛准备看好戏,虽憎恨安如梦,厌恶简妍,但好歹也是曾经差点活过而立之年的人,于是道:“昨日有两三个友人未及来庆贺,今日邀了我……”
“他撒谎。”简妍小声地在安如梦耳边道。
安如梦虽不喜简妍这般自来熟,但是更恼怒庄政航的避而不见,幽幽地道:“今日乃是表哥新婚第一日,表哥应当,应当留在家中。”
庄政航薄薄的嘴唇呡住,随即望见祝嬷嬷从正房里走出,只得转身向后头穿堂走去。
“我们走吧。”简妍欢喜地道。
安如梦由着她拉着向后头园子里去,庄政航在前头走着,梗着脖子,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停后头简妍的胡言乱语。
进了园子,绕过一道假山屏障,在过一道梨花溪竹桥,就到了简妍与庄政航住的院子。
安如梦痴痴地看了眼门上的匾额,念着上面的梨棠阁三字,又垂下眼皮,忽地向前一步要唤住庄政航,却觉胸前有手在动,唬了一跳,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却见是只比自己高半头的简妍手放在她胸上。
简妍一时也愣住,本是想摸摸那玉兰过过手瘾,没想到安如梦自己个上前,就害得她成了抚摸她的样子。
庄政航回过头来,脸青了一下,然后撇过头去。
安如梦心里恼怒,伸手推了一下简妍,却觉她跟粘在她身上一般推不动,又觉金枝、玉叶都在看,有心要给自己解围,于是道:“嫂子喜欢这玉兰?”
“那可不。表姑娘要送我?那多过意不去。”简妍说着,将那玉兰搂到手中眯着眼细细地抚摸。
安如梦脸上一僵,恨不得此时就将简妍砍杀了。
庄政航见简妍的目标是那玉兰,心里也给那玉兰估了价,于是斥道:“这玉兰价值连城,表妹怎会送你,快别胡闹。”
简妍脸上讪讪的,却舍不得放开,口中道:“这玉兰我喜欢的要命,原来是价值连城啊,难怪表妹又不送了。”
安如梦最是清高,听不得人将她说成爱财如命之人,一狠心扯下玉兰花,不屑道:“这玉兰不过是寻常饰物,哪里算得上是价值连城。况且,便是价值连城之物,若非我心中所爱,便如那粪土一般。”
“说的好,”简妍赞道,忙接过玉兰看了又看,“表姑娘与夫君真是投缘,我不过才见夫君,也觉他如表姑娘一般是看不上粪土的。”
庄政航听简妍又在胡言乱语,心道定要好好治治她,让她老实一些才好。行了两步,又觉简妍口中的粪土,怕指的就是安如梦,祝红颜等人。
安如梦见简妍拿了玉兰,又紧贴在她身上,站没站相,心中不屑,但又不愿此时与她翻脸,叫庄政航捡着由子避开她,只得由着简妍。
棠梨阁里头人听到声音,全都迎了出来。
庄政航负着手先进了堂屋,简妍与安如梦不分先后进去。
那边立着的蝶衣等人,见简妍这般行状,一时也懵住,心道这新来的少夫人倒是不同寻常的很。
比之简妍满眼笑意,此时的安如梦反倒像是个正经的少夫人,端着笑容,眼带威严地扫向梳了妇人头发的两个侍妾。
6、无中生有 ...
堂屋中,也如庄老夫人屋子里一般摆设。当地一张梨花大案,案上摆着宝瓶花卉,下面两张大椅,再下,就是六张交椅。
简妍瞧着这与庄老夫人屋子相较朴素非常的屋子,心道往后定要多去庄老夫人屋子里过过眼瘾。
庄政航在左边坐下后,望了眼简妍,简妍捏了下安如梦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