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过程,那叫一个自然、随意,当真如寻常贵妇一般。
只是一回到房里,尔芙就忙钻到了书房里,一边招呼着瑶琴研墨,一边取过一叠罗纹纸,细细勾画着今个儿发生的事情。
不过收效甚微,因为她是真的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除了乌拉那拉氏的反应有些反常和那满院子眼生的宫女之外,也就是那个跟着福嬷嬷离去的妇人打扮的女子,最让尔芙放不下了,毕竟府里来往的人,她大多见过,即使她没见过,瑶琴、古筝这两个大宫女也是见过的,可是从两人茫然的样子来看,这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应该是第一次出现在府里。
“她是谁呢?”尔芙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将身子重重地抛向了书案后摆着的宽榻上,有些沮丧、颓废地仰头望着房顶,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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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乌拉那拉氏收到了福嬷嬷的回禀,也沉默了许久,才满是疑虑地看着福嬷嬷,有些拿不定主意地低声问道:“你说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是不是在做样子给我看呢?”
福嬷嬷虽然对尔芙连续产子、威胁到乌拉那拉氏在四爷心目中的地位不满,但是面对乌拉那拉氏的问题,还是没有带上有色眼镜,就事论事的说道:“依老奴看,瓜尔佳侧福晋不似那般心眼多的人,应该只是巧合吧!”
乌拉那拉氏闻言,仍觉得心里头不安,但是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福嬷嬷的话,或者该说是她也是这么看的,觉得尔芙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但是因为这件事要是漏了,对她、对弘晖的影响太大,才会前怕狼后怕虎的,一见到尔芙突然过来就显得手足无措,满心惶恐,即使知道尔芙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也觉得不放心。
“可是怎么会那么巧呢!”越想越觉得不安的乌拉那拉氏,拧着眉毛,轻声叹道,“这人就是不能做坏事,做了坏事就算是别人都不知道,这自己个儿的心里,也是放不下的。”
福嬷嬷见乌拉那拉氏如此难过的样子,心疼极了,忙上前一步,揽住了乌拉那拉氏的肩膀,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劝慰道:“主子,您这也是没有法子呀!
弘晖阿哥的身子,一直都是您的心病,难得现在有了这么一丝转机,您怎么舍得不管他呢!就算是您有错,那也都是为了弘晖阿哥,就算是主子爷知道了,也会理解您的!”
乌拉那拉氏无意识地拨动着手里的念珠,脑袋紧贴在福嬷嬷的胸口,听着福嬷嬷砰砰砰的心跳声,幽幽说道:“嗐,嬷嬷,您就别安慰我了。
我虽然知道四爷一直待我都很尊重,但是我也知道我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没那么重,那两个小阿哥虽然是庶子,可也是他的子嗣,他怎么会理解我的做法呢!
我现在只期盼着那人说的法子真的有用,别让我空欢喜一场就好啦,如果真能换的我儿安康,就算是以后四爷厌了我,我也是甘愿的!”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福嬷嬷扶着她回佛堂去了。
佛堂里,乌拉那拉氏缓缓敲着木鱼,望着沉香木镂空透雕四季平安纹样佛龛里的一尊羊脂玉观音像,盘坐在蒲团上,沉默了许久,缓声说道:“信女乌拉那拉氏不求自身、不求富贵,只求菩萨能保佑我儿一生顺遂、身体康泰,若是真有什么报应,那便都落在信女的身上吧,万万不要落在我儿身上,我儿是无辜的!”
说完,乌拉那拉氏又闭目敛神地诵念了一篇佛经,这才起身回到了东次间里,盯着福嬷嬷煎药去了。
“主子,不如您去外面转转吧,这烟味呛得慌。”福嬷嬷见乌拉那拉氏脸色不大好,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没事的!”乌拉那拉氏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更是起身来到了炭炉旁,接过了福嬷嬷手里拿着的蒲扇,亲自扇着风,眼巴巴地紧盯着小砂锅里,正咕嘟咕嘟冒泡的黑褐色药汤。
这药方是福嬷嬷从京城里一位颇有些名声的神婆那里求来的。
据她的陪房宋娘子打探回来的消息说,好些无子的夫人喝了那神婆开的药方后,纷纷诞育了子嗣,其中最神奇的就是一位已经年过花甲的无子老汉,喝过这方子后新纳了一房娇妾,居然也诞育了麟儿。
乌拉那拉氏得知这消息的时候,那真真是喜极而泣,替她苦命的弘晖高兴,只是在看到了药方之后,她就傻了。
原因无他,自然是因为方子上罗列的东西,真是很稀奇古怪,又很恶心、血腥,还有些伤天理,不但需要女子的天葵血,还需要新生儿的紫河车。
若单单如此,乌拉那拉氏也不至于会如此失态,毕竟她常年礼佛,对于道家的东西,也有所触及,自然知道这些污秽物,总有些奇怪的用处。
但是在方子的最后一行上,居然写着需要一童子的j/血,后头还有一行小字,标注着此处所说的j/血,乃是浑身j/血,一滴不剩的那种,这分明就是要夺了人的性命。
为了弘晖能有血脉传承,手沾鲜血,乌拉那拉氏只沉默了一刹那,并没有多犹豫就打定了主意,但是却不想她的噩梦和为难,还在后面,这不过是个小小的考验罢了。
一心想要让弘晖回复康健的乌拉那拉氏,连忙安排宋娘子伪装一番,装作从外乡来的富商家的管事娘子,从人牙子手里买来了两个才留头的小孩子,又让娘家安排了一个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