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廷晖听他一口一个未婚妻,句句都在宣示所属,终是憋不住心内话,跳了起脚,指了苏鉴淳的鼻子咄咄:“谁是你未婚妻?既未过门,能不能嫁了你都是未知之数!你嚷得振振,也不怕丢人丢到了家!反正你早晚也是要晓得的,我今日便痛快跟你说个明白,我婶婶与爹爹早已是安排妥当,嫣儿迟早便要与你苏家退了亲事,嫁入我家!她是我甄家的媳妇儿,你若再满嘴污言诟语,心存不轨,有个什么图谋,准保叫你难看!”
此话一出,还没等苏鉴淳作出回应,已引来周旁几人的啧啧称奇,三人一看,竟是今日参加派粮的几名城内名绅兼家奴,旁边还伴着个正阴岑诡笑的马逢贵。
甄廷晖前脚离去,他跟在屁股后头,自是撞见这一幕,欲意叫甄廷晖在众人前出洋相,一来雪聚春楼夺美之恨,二来报刚刚那一腿一拳之仇,灵机一动,到处飞奔叫嚷,将散在院落中的众人号聚过来。
院中人围来,恰恰将这一幕闹剧尽数敲在眼中,见两名世家公子哥儿当中为了一个小婢子争风,皆是摇头探脑,更有名德高鸿儒连声叹气:“荒唐,荒唐至极!”
苏鉴淳受不得大庭广众下顶冒绿光的屈辱,顾不得许多便跨上前来,一把揪住甄廷晖衣襟,扬起拳头喝道:“我叫你再说!”
甄廷晖见崔嫣这未婚夫婿虽看上去白皮细肉,年纪不大,却一身浑力,似是个练家子,只怕要吃他些苦头,却也豁了出去:“怎的不敢说?你就淡了这心思,别再痴心妄想了!嫣儿是我……“话音未毕,只听三两人群中传来一声呵斥:“住嘴!”
众人纷纷一望,只见吵扰之际,甄世万已与马显祖一前一后闻声赶了过来,谁又料得到老子们于后亭和风细雨,一对儿子却在煽风点火。
甄世万步履未停,已扬起喉咙,声音高昂,恁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