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肌肉喷张,雄壮有力。
一条黑晶石手链戴在他手腕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苏铭心觉得这条黑晶石手链很面熟,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好雄健的体魄,好威武的汉子!
苏铭心灵光一闪,扫向眼前男子的喉结和下巴,这才明白,他是救她出宫的男人。
韩露白回过神来,淡淡一笑,起身来到门口,确认周围无人,关好门窗后,这才看向苏铭心,笑道:“我是韩露白,从今日起,是你的夫君。”
苏铭心差点从浴桶中跳出来,意识到自己身无一物后,又沉入水中,呵斥道:“荒谬,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嫁人了?”
☆、8我是粗人
韩露白看她如此激动,走到她面前,重新拿起毛巾,撩起热水洒在她身上,让她颤抖的身体再次感受到温暖。
“不是嫁人,是赏赐,陛下将你赏赐给我了。”
“......”
苏铭心无言,强迫自己镇定,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你是宫女的话,被赏赐给我很正常,更何况,当初是你让我带你走。”
韩露白撩起她满头乌发,用皂角揉了揉,取来热水为她冲洗泡沫。
他的动作很轻柔,说话的语气也很温和,跟他英伟的相貌和强健的体型丝毫不同。
看得出来,他是个稳重理性,喜怒不形于色的男子。
苏铭心背对他,任由他帮自己洗浴,毕竟,她眼下全无反击之力,“这么说,你是刘君迟的人?”
韩露白淡淡点头,承认得很是爽快,“是,如今,你要跟我一起,称他为陛下。”
苏铭心的手在水中慢慢握成拳,眸光一点点犀利。
刘君迟那个混蛋,竟将她堂堂公主当成战利品赏人。
虽助她离开皇宫,却完全不把她当人看。
这般羞辱,她暂且记下。
都说刘君迟是好色之徒,最喜美人儿,如今看来,也不是很好色嘛。
还是说,眼前这个男人如她所愿,为了得到她,向刘君迟隐瞒了她的容颜?
被热水蒸得脑袋更加昏沉,苏铭心用手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意识有些不清醒,“我宫里的人呢?”
韩露白动作微顿,随后继续轻柔地帮她梳洗着头发,“你宫里?你是说金鸣宫吗?他们都自尽了。”
“都死了吗?”苏铭心一阵心痛。
“是的。”韩露白事不关己地答道。
金兰银兰从小服侍她,一直对她忠心耿耿。
若不是刘君迟侵犯这个国家,她们都不会死。
“皇上太后公主们呢?”苏铭心问道。
韩露白为她裹上一条柔软的毛毯,将她抱了出来,“你现在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必再挂念那些人。”
苏铭心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么说,他们都死了吗?”
韩露白将她轻轻放倒在床踏上,帮她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沿,深沉地看着她,“等你养好身体,我再慢慢告诉你。”
听他如此避讳,苏铭心便知道,他们的情况很糟糕,皇弟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刘君迟最想处死的人。
她虽偷偷喂给皇弟保命丹,却不知结果如何,毕竟,保命丹无法令人起死回生。
母后那般天人之姿,恐怕会被刘贼看上,她性情刚烈,忠贞不二,若不肯顺从,只有死路一条。
两位姐姐也是刘君迟liè_yàn的目标,处境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苏铭心很心痛,为这些亲人。
这一世,她是公主,跟他们是血缘至亲,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她猛然抬头,瞪向韩露白的目光充满敌意。
如果刘君迟是她的敌人,那么,眼前的男人也是敌人。
韩露白伸手抚上她的眼睛,强迫她闭上,柔声道:“你现在是我的人,若你安守本分,我自会护你周全。”
“好。”苏铭心的眼皮被他粗糙的手掌摩挲得很痛,很累,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她的性命是金兰银兰牺牲她们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至少,现在不会乱来。
韩露白双手支撑在她颈侧,弯下腰,贴近她耳边,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辛明苏。”
“哪三个字?”
“辛苦的辛,明白的明,苏醒的苏。”
韩露白淡淡一笑,握住了她的手,“我以后便叫你明儿。抱歉,我是粗人,除了打仗,并无其他本事。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会疼娘子,你放心,我自会给你惬意的生活。”
“好,我等着。”苏铭心抽回手,翻身向里,懒得搭理这个敌人。
话说,这男人长得这般英俊威武,她开始还以为是个粗野霸道的糙汉子,没想到性格竟然这么,这么......体贴?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相和性格严重不符的男人。
这男人,真的上过战场,杀过人吗?
算了,苏铭心现在懒得深究他是什么人,冷声道:“我要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好。”韩露白听她这般命令的语气,并不着恼,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韩露白回头道:“对了,我叫韩露白,你我既将是夫妻,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苏铭心心中冷哼,夫妻?这男人是刘君迟的属下,是攻下春之国的敌人,凭什么成为她的夫君?
这男人虽救她脱离刘君迟的虎口,却别妄想让她心甘情愿堕入他的狼窝。
苏铭心决定,尽快恢复健康,想办法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