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夏小心地说:“松树先生,你还需要点什么?”
“你踩到我的头发了。”
丛夏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低头一看,魔鬼松的头发太长了,已经铺到了地上,乌黑的发尾处果然有一个鞋印。丛夏赶紧用布给它擦干净了,他撩起魔鬼松的头发,道:“我给你编起来怎么样?”
“嗯。”
丛夏把它的头发编成了一个长长的麻花辫。
邓逍奇道:“丛哥,你怎么还会编辫子啊。”
丛夏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收藏过全套初音的半身布偶,他干笑道:“看人编过,很简单嘛。”丛夏编完之后,发现这个辫子居然还拖地,它到底多久没剪头发了,他问魔鬼松,“松树先生,头发要不要剪掉一点。”
“你敢。”
丛夏当然不敢,他把辫子在它肩膀上绕了一圈,就退到一边去了。
邓逍围着麻将桌绕了好几圈,眼睛始终离不开那些点心,但是他也不敢动,一是今天银耳的事让他心有余悸,多少长了点教训,二是他也有些怕魔鬼松。最后,他绕到了唐雁丘旁边,“唐哥,没想到你麻将打得不错啊。”
柳丰羽道:“四川人怎么能不会打麻将呢,不过你真不像会玩儿这个的人。”
唐雁丘脸色不太好看,“陪我妈打过。”
“也教我玩儿玩儿吧。”
柳丰羽道:“你坐旁边儿吧,嘿,唐雁丘,你怎么又吃我牌。”
唐雁丘道:“谁让你打呢。”
霍白一边打一边观察着魔鬼松,有些心不在焉。魔鬼松身上强大的能量波动给人很大的压迫感,他们都不太能集中精力,就如同傀儡玉在旁边时,丛夏会觉得有一个巨人站在身边一样,那是无法忽略的存在,只不过丛夏现在习惯了,而他们显然还没习惯。
成天壁走到丛夏身边,低声道:“它打算呆到什么时候?”
丛夏苦笑道:“不知道啊,它呆多久咱们就要陪多久。”
“陪我去外面走走。”
“哦,好。”
他们走出行军帐篷。由于魔鬼松的人形无法离开这片森林,张司令就带着所有人在这里扎了营。四周随处可见各类变异的飞禽走兽,本来这是件极其危险的事,但是因为有魔鬼松在,没有一个敢靠近营地的,这个时候他们在森林里,反而比外面任何一个地方都安全。
俩人走了一段路,就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丛夏道:“天壁,你想跟我说什么吗?”
成天壁沉声道:“我们费劲千辛万苦从云南逃出来,没想到现在又要回去了。刚才我听到庄尧和唐汀之在讨论,我们移动一次不容易,如果去云南的话,那么还要去重庆见吴悠,最后直接进入青海。”
丛夏道:“去青海我倒是想到了,去重庆是什么意思?上头不是打算暂时对吴悠视而不见吗?”
“据说徐鹰已经悄悄跟吴悠有了接触,曹司令就坐不住了。”
“北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离开北京还不到三天,目前为止一切正常,但是我们在这里至少还要呆上几天,之后的情况不好说。”
“为什么?因为魔鬼松吗?它应该也不会一直在这里住下去的。”
“它只是一部分原因。庄尧说他要留下来调查一下魔鬼松说过的‘外国人’是怎么回事,这里靠近中俄边境,俄罗斯人在他们的地盘儿上就能看到魔鬼松,不可能一直没有行动,魔鬼松所说的外国人,极有可能就是俄罗斯人。”
丛夏摇了摇头,“咱们国土上的傀儡玉就一片比一片难收回了,还有好多片傀儡玉遗落在国外,真不知道哪年哪月能全部拿回来了。”
“必然的,好回收的早就回收了,剩下的都是难啃的骨头。”
丛夏靠在成天壁的肩膀上,“就算收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它封印呢。”
成天壁低声道:“会找到办法的。”
丛夏仰头看着他,“天壁,你最好准备去青海了吗?”
“什么意思?”
“你说过,你的战友……”他知道成天壁一直抱着自己的战友还活着的希望,毕竟那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顶级特种兵,应该比普通人活得更长,况且很有可能他们中间会有变异人,那么生存的几率就更大了,不光是成天壁,就连他也觉得,那些人说不定还有几个活着,但是,越是有希望的事,越是让人害怕最后落得一场空。
成天壁认真地说:“不管他们还在不在,我都要亲自去证实。”
丛夏笑道:“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成天壁摸了摸他的头发,轻轻“嗯”了一声。
丛夏打了个哈欠,“这里真凉快,咱们睡一觉吧。”
这些天忙的俩人都没有太多时间独处,能够在这安静隐蔽的森林里说说话、打个盹儿,感觉跟幽会一样。俩人闭上眼睛,依靠着彼此,默契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平静。
小憩了一会儿,天色渐暗,森林里也凉了起来,俩人冻醒了之后,就起身回扎营的地方了。
营地里生起了篝火,一群人在张罗着做饭,三儿上蹿下跳地指挥人抬野猪,邓逍在陪阿布玩儿一个特别大的松塔,一人一猫把那个松塔推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唐雁丘和柳丰羽躺在篝火旁的一个躺椅上,一动不动。
丛夏走了过去,“小唐?柳哥?怎么了?累了?”
柳丰羽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都陪那个松树打了7个小时了,它还要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