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风至凛然道:“你方才从我这里抢走的东西,拿来!”
成祥翻了个白眼看天:“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从你手里拿什么东西,你们大家看到了吗?”成祥说着,便转头四看在场百姓。
成祥在乐水县混的风生水起,百姓们都是极喜欢他,又看不惯方才温风至“欺压”两位老人家的行径,当下纷纷装聋作哑,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还叫:“咱们什么也没看到。”
成祥拍拍空空如也的双手,又拍拍自个儿胸脯:“不如您来搜搜看?要不要我tuō_guāng了呐?”
温风至是官宦出身,贵族子弟,哪里见过这等近似无赖的手法,气得脸色发白:“我方才明明捉到两个……”他说到这里,忽然才想到那对渔公渔婆,忙回头看去,却见身后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在?
温风至瞠目结舌,怒道:“你们竟沆瀣一气,串通起来……”
成祥嘻嘻笑道:“温将军,既然您跟大人有约,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吊儿郎当地举手一抱拳,转身往外而去。
成祥出了人群,转头看了看周围,见无人跟来,才快步往前,就见前面一个巷口有人探头出来。
成祥大步流星,便拐进那小巷。
外头看不出端倪,进内一瞧,才知热闹,方才的几个衙差,并渔公渔婆两个,都在这儿躲着,见成祥来,其他的差人便说了声,先散了。
只剩下胡老二跟成祥的另一个心腹黄胖,原来方才见县衙主簿来到,又认识温风至,眼见要大事不妙,这两个心腹跟成祥都是厮混熟了的,当下里应外合,这边儿悄悄地拉着渔公渔婆撤离,温风至正被成祥气的五迷三道,自然也没留意衙差们背后搞鬼。
成祥到了二老跟前,单手往怀中一掏,把那金飞天掏了出来,道:“没想到这位主儿居然是个官儿,还比老子官大,他又说什么事关重大,倒不像是开玩笑的,您二老到底是怎么惹的这事儿?”
渔婆抹泪,道:“成捕头,谁知道竟会出这等事?实话跟您说,这东西,是一个娘子给的,委实是她念我们老两口贫苦,让我们变卖了好有钱回乡……”
渔公道:“没想到刚才当铺里,人家说是好东西,不敢给当,我们两个不知该怎么办,却给那路过的大人给瞧见了,竟立刻变了脸色,要拿我们。”
渔婆道:“现在才知道为何娘子说要我们把这东西溶了后再卖的意思,莫非她早知道这样儿拿出来是没人敢收的?都是我……瞧着这么好看,委实是下不了手给溶了……又哪里想到会惹出这样的祸事来……真是白费了娘子一番好意。”
成祥听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大致明白了几分:“这东西是一个娘子给你们的,那是什么人?”
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渔公愁眉苦脸:“成捕头,原本您不是外人,又对咱们有恩,实在不该隐瞒,但是……那娘子叮嘱我们,不能跟别人提及她……老两口是赌咒发誓答应了的……”
成祥低头看着那金飞天的容颜,嗓子眼有点儿发紧:“那好,我问你们,这娘子是不是……长得很好看,模样有点儿像是、像是这个仙女儿……右腿上还有伤?”
渔公渔婆大惊:“您怎么竟知道?”
成祥低头看向那掌中飞天,飞天秀美的脸上,眉宇间仿佛含着一丝悲悯,成祥眼前不由便浮现小庄静坐灯影下的脸,他不由笑了笑,心道:“小庄啊小庄,你果真是个仙女儿啊!”
成祥嘿嘿笑笑,也不回答,只道:“瞧县老爷的意思,这位温将军是要久居了,我瞧他贼心不死,您二老在这儿必然不安生……”
渔公渔婆对视一眼,双双向成祥拜了下去:“成捕头,求您开恩,救救我们老两口……”
成祥琢磨了会儿,便对黄胖道:“你去当铺,把周掌柜叫来……悄悄的啊!”
黄胖应声,拐出了巷子前去叫人,不一会儿的功夫领了个肚子挺挺的中年人前来,满脸红光,正是当铺的周掌柜。
周掌柜之前是应酬过渔公渔婆的,方才街上那顿闹腾他也瞧见了,暗自捏了把汗……庆幸火没烧到自个儿身上来,没想到仍给成祥牵来,只好愁眉苦脸赔着笑:“成捕头,您找我有事儿?”
成祥掂量着手中的金飞天,道:“周掌柜,你怎么不给他们当这玩意儿啊?还闹出事儿来?”
周掌柜两道眉毛几乎拧在一起,哈着腰神秘低声道:“成捕头,您有所不知,这东西……行家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这是宫里头才有的宝贝……咱们这小地方,哪里敢收啊,私收御用物品那是要杀头的!”
二老一听,面如土色。成祥心中警惕,面上却仍满不在乎:“你说宫里就宫里的?我怎么瞧着像是我家里的?”
周掌柜一听,肚子上的肥肉都在乱抖:“成捕头,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听听也就算了,出去可千万别说……玩笑也开不得……”
成祥哈哈笑道:“瞧你吓的!说正经的,你哪看出是宫里的了?别是看错了?”
周掌柜道:“小人铺子虽是小本经营,但毕竟是祖传的,这点儿眼力价还是有的,何况铺子里几个老朝奉也都过了眼了,几辈子的生意,从没见过这样精致的物件儿!您看看这工艺,摸摸这质地……别的不说,您看这飞天手里的花篮,那是御用的花丝镶嵌,光是这么一小朵花儿里头就有几十片花瓣,生生攒起来的,天衣无缝!您再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