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青突然再次靠近。
因为身高差距,他这次依然没能爷们儿的抱上去,而是扑进了仲聆的怀里。
但姿势什么的都不重要。
仲聆一愣:“怎么了?”
班青手放在他的鼻子前,耳朵贴在他心口上:“你还活着……你是人?”
仲聆看着他。
班青仿佛身处巨大的惊喜中,消化着这个惊人的信息:“是人……是人……”
仲聆眼睛不甚明显的弯了一下,他把头发扎好,语气轻松:“你不用出门,等在屋里就好,我出去散个步。”
他提着剑走了出去。
街上的胡人很快发现了他。
村子里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这短短一会儿时间,居然有另外一队胡人骑兵到了这个地方,领头的是一个骑着白马、打扮贵气的胡人,与一个络腮大汉会兵一处。
这个络腮大汉仲聆见过,他就是之前那个搜个林子,都不留一丝破绽的头领。
仲聆心中道——此人日后必成将才,绝不能留。
空荡荡的街上突然多了一个人,实在是很扎眼,更何况仲聆根本就没有隐藏自己行踪的意思。
不一会儿,那贵族胡人骑着白马过来,他看清仲聆的模样,神色诧异又惊喜,用不甚流畅的汉语询问:“美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贵族胡人骑着马,绕着仲聆走了几圈。
仲聆抱着剑,不说话,也不动。
那人胡人上下打量着他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用胡语说:“带回去。”
旁边的络腮大汉显然是对他的脾性有所了解,别开脸露出了鄙夷之色,却没有出声阻止。
仲聆终于抬眼。
他以雷霆之势一脚踢向白马马腹,那马瞬间断了几根肋骨,嘶叫着向另一侧翻倒。
那贵族大叫着摔下马,叫声却戛然而止。
仲聆踩着他在半空中的身体起跳,身法快如鬼魅。
鲜血在空中喷ji-an。
贵族的脑袋在灰尘里,咕噜噜的滚出很远。
一闪而至的寒光晃了络腮大汉的眼,多年在战场生死边跌爬滚打的直觉,让他举起自己手里长枪格挡。
半身是血的仲聆从天而降。
兵器相接。
络腮大汉额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血流不止。
仲聆被弹开,在地上滚了一圈,像一道闪电一样再次压进。
络腮大汉的坐骑被这一击的力量压得趴下,他从马背上滚下,眼中露出惊惧之色,不可置信的问:“你是什么人?!”
剑已到眼前,络腮大汉掉头就跑。他知道自己对上这个人,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
背后的汉人,用胡人的语言字腔圆正的答道:“房氏祖训——胡寇若过北地山脉,我房家男儿见一个、杀一个!”
班青迷迷糊糊的等了许久,三魂七魄才重新归位。
他在这屋子里转了几圈,在里间找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