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喝酒,没想到这个青年如此冷漠。伸出的手默默地收回。自己可没婆娘,也没亲戚,那个青年一看就是大家族里的公子,锦衣玉食的,与自己这种朝不保夕,刀尖舔血的杀人汉怎么可能有什么关系...
莫不是自己老了,这心也变了....
去取酒罢,得过一日是一日!那些皇家的狗崽子也该嗅着味过来了。
饮了口酒楼中据说是最好的酒,喝惯了仙浆玉酿的敖澜一口吐出来,使劲咳了咳,这时嘴角上多了块手帕。
凤玖见他终于正眼看自己了,心里翘起了小尾巴,嘴上得意洋洋地开口:“老龙头,你干嘛了,喝酒都不会喝了?”
敖澜现在明显不想提这件事,接过她的帕子擦了几下嘴角后,转身看着窗外,月色迷蒙,酒楼是周边最高的建筑了,景色极佳。但是他并没有这般的心情,心里的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凤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站起身。
“走!”敖澜的声音很冷,眼眶确是红的,仔细看他支撑起身体的手也在抖。
凤玖明显不依的:“老龙头,你到底怎么了?这才刚开始吃呢!”早知道酒楼里的菜肴那么丰盛,就不在外面耽误那么久了。
身体却如同在龙宫中般不由分说地被一把提起,抱进了怀里。
“你干嘛!”凤玖觉得自己长大了,才不要再像小孩子,哪知屁股被打了下,小脸立刻涨红,瞬间炸毛了。
“出城。换个地方。”敖澜箍紧了她,不让她乱动。
那个人就在这个城里,而且那团将死之气是那么浓郁,自己不要待在这里,绝对不要...不想再看他死了,绝对不想!离得越远越好!
哪知命中的相遇终究躲不过。
趁夜色刚飞出城,敖澜和凤玖就听见了包含着之前男人和其他人嘈杂的喊杀声。
敖澜手一松,凤玖抓住了这个空隙立刻向下飞去,老龙头为什么要为那个老男人生气,为那个老男人难过....凭什么嘛!那些不是自己独有的特权吗!又委屈又嫉妒,凤玖飞得极快。敖澜一时失神已经无法追上。
躲在树林的阴暗中,凤玖看到了那个形似敖澜的男人被一柄炳利剑刺穿了胸腹、大腿、手臂甚至头颅。
“大人,不若割下脑袋一起向陛下请赏?”一个穿着甲胄的侍卫收回剑,笑得讨好。
领头的穿着常服拨出了那致命的一剑,摇了摇头:“不了,让他保全尸首等着地府来收吧。”龙子桀,你杀了皇室子弟,虽是事出有因,自己作为皇家的猎犬也明白那人罪该万死,可是我不能违背职责,只有杀了你复命。你,就安息吧...
凤玖使劲拱进了后来的敖澜怀里,那人太像老龙头了,那副鲜血淋漓的样子,一想到老龙头变成这样,心就急到窒息,她第一次见到死亡,心头的寒意让她惶恐:“老龙头,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敖澜愣了愣,终究伸出手抱住了怀中颤抖的小家伙:“自然。我是龙王,不是凡人。自然是不会死的。”
心头却是在冷笑,这怎么可能呢...自己的父王不就成了这副惨相么!自己,不知道自己会如何,不过,小杂毛,我定会护你周全!
凤玖信敖澜的话,心也安定了下来,老龙头从来不骗人的,她知道。她靠在他怀里看着那边的动静,从始至终没有看到敖澜看着龙子桀死亡那一刻流下的一滴泪,又是这般惨死,呵呵,要怎样才是尽头呢...
人都走完了后,一黑一白的模糊身影出现在了虚空中,用枷锁勾出了龙子桀的魂魄。在本子上勾了一笔,就打算回地府交差。
“等等!”凤玖叫出了声,差点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了,这老龙头和这男人到底什么关系?
自己在龙宫虽说是不认真学,但还是记得些人界的东西,这就是勾人类灵魂的黑白无常的了吧...样子可怕了些,但是还没夜叉可怕呢!
白无常见是个小凤凰,正想让小孩子别管闲事。却被黑无常抢先一步,一鞠躬:“见过北海龙君!”
敖澜知道这两勾魂将最善辨识气息,也便不再掩藏身形,站直了身:“二位许久不见。”
“您是来见他的吗?”白无常猜测了下这位大人的意思,解开了龙子桀的枷锁,“您好几世没来了。阿黑还说您永远不会来了。按照规矩,我们给您一晚的时间,白天前必须把这魂魄交给我们了。他可受不了在这阳间多留。”
“是许久没来了。”敖澜本来没打算多留。可是对面的龙子桀并不这么打算,笑着从尸体边的草丛中找到了酒葫芦:“这好酒可不能糟蹋了,你愿意陪我喝一杯吗?”
另一边,凤玖拦住了要走的黑白无常:“你们把话说清楚。”不敢找敖澜那头暴躁老龙,只有来找这俩了。
黑白无常对视了一眼,要说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就是地府了,这只跟着北海龙王的小凤凰他们也大概了解些,翻了下本子,今晚的任务不多,白无常就叽叽呱呱讲开了,对这敖澜和那个人的事,自己这种地府百晓生最清楚啦!
☆、杂毛,不乖吃了你(九)
“话说.....”白无常甩了甩他的长舌,想要学着凡间的说书人的腔调好好来一段,眼睛往上一瞟,“咦,小凤凰,你知道多少?”自己总不能天地初开开始讲起吧。
凤玖与白无常对视了一眼:“他们的事都不知道。”
黑无常理好了捆魂链,听到凤玖说自己一无所知也是一愣:“那你连老龙君犯天规被处死的事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