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凉听着他无心的话,身体忽地一僵,又趁未被发现,慢慢松弛下来。手掌下意识地伸到一旁,在布袋外摸到了木盒的形状。想到放于其中的面人,目光稍霁,呼吸亦平顺不少。
安静片刻,司徒钊突然出声,神色是难得的郑重。
“你说你性情大变是因一个梦,我虽信,却还是不知为何。说实话,起先我曾以为你是由他国奸细乔装而成,可在这一月的相处里,你独独只改了性情。”他正视着宇文凉的眼睛,“没有哪个奸细会愚蠢至此。”
见宇文凉眸中并无疏离,司徒钊悄悄松了口气,继续道:“人前你虽是睿智英明的大将军,私下却常神情恍惚,怔怔看着袖口上的花纹缄默不语。连我近你身旁都不能察觉。”
话至此,便已有些不符他的身份。但他这几日耐了许久,终以为不得不说。
“你对那位胡姬的爱重尽管有些突然,但我心底却是为你高兴的。因为既旻你的性情,虽如日中之光,能沐浴万物,可那万物似总离你很远。”
宇文凉不自觉地将目光放低。隐隐地,他觉得此景似曾相识。他想要记起仲勉接下来的话,却被他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