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公主出来巡幸,却不想有着如此惊为天人的容颜。
万众瞩目的时刻,在过去的一百多年中不是没有过,而且是很多,只是眼前跪着一个凄凄惨惨的人的情况却是没有过。
姜茉茉行至那妇人面前,伸手将她扶起,特意温言道:“你是谁,拦我的轿撵做什么?”
那妇人满眼泪痕,见眼前这位公主虽然气势夺人,说起话来却没有半点天家威严,倒是省了害怕,直言道:“回公主殿下,民妇王氏,我要为我的儿子伸冤!”
姜茉茉微笑道:“你弄错了,我不是公主,我只是……,额,我是你们太子的……,额,内个,侍女。”
好吧,就先当侍女吧,不然是什么,女朋友?说是女朋友你也不明白。
那侍女一听,太子身边的人啊!那更不得了啊!当即又扑通一声跪下了。一个侍女出行用了公主的仪仗,说明这个侍女不简单啊!太子身边的人,比一百个公主加起来都管用啊!
于是跪在地上死活不起来,一定要姜茉茉听她把话说完。
原来,这个妇人的儿子王大哼是个拾荒的,因为家穷,年近三十还没讨到媳妇,于是为了多赚点钱,就走了点歪路,去城外的乱葬岗发点死人财。
前几日,他在乱葬岗里无意中寻到了几只死人的珠钗,虽然满是血迹,但是成色一看就跟平日里街上那些夫人小姐戴的不一样,于是捡了回来小心收着。
第二天,他之前求了去临街的小翠家说亲的媒婆回来告诉他,说小翠的爹说了,他王大哼一个捡破烂的,这辈子都别想着打他家小翠的主意,让他死了这条心。
王大哼气不过,当天就回家拿了那几只珠钗,去当铺换了好大一笔银子,之后换了身行头,置办了几箱彩礼,敲锣打鼓地就送到了小翠家门口。
小翠他爹见王大哼说发财就发财,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于是当下就把这门亲事给应了。
谁知定亲酒刚吃过,就来了一队官差,将王大哼带走了,罪名是盗窃,而且盗的是宫中的宝贝,辟邪城府尹草草过了堂,就把人给投入了死牢。
王大哼的娘知道那些珠钗是怎么来的,便去击鼓鸣冤,可是府尹根本就没给她申诉的机会,几次将她给扔了出来,还挨了一顿板子,打个半死,并威胁若是她再去扰乱公堂,直接拿了下狱。
王氏走投无路,便只得拿了状纸,拖着残躯,整天在大街上转悠,等着宫中哪位贵人出来玩,便去拦轿告状,试试运气,豁出一条性命不要,也要替儿子做最后的挣扎。
稀星在一旁听得真切,自然知道那乱葬岗中的珠钗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有些头疼,于是上前催促道:“姑娘,这种事用不着殿下去管,咱们先去办正事。”
姜茉茉想想也对,她出门是给苏燃办事的,不是来给他揽差事的,这妇人虽然哭得肝肠寸断,但是她也并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于是只得轻轻推开那妇人道:“对不起,我只是个侍女,真的帮不了你。”
说罢转身要走,那妇人却是不依不饶,死死抓住她的裙角,如同垂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姜茉茉被她这样一扯,又看她哭得凄惨,若是换了以前,心中必是不忍,肯定就大包大揽下来了,可是现在却不知为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戾气,狠狠抽回裙角,转身走回轿撵,经过月隐身边,甩下两个字:“清道!”
月隐微微俯首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光。
那妇人被随行的护卫堵了嘴巴拖走,道路重新被清了出来,姜茉茉坐在软枕中,闭目嗅着那小鼎中传出的香气,不再去想刚才的事,又沉入半睡半醒的状态,识海中魔道心诀便自动运转起来。
到了大相国府,门口只有杨不凡立在门口候着,他本来听说让自己亲自迎接一个宫女,心中十分不忿,但此时见了这宫女好大的排场,不但全套公主的仪仗,连稀星小爷也只是骑马护在轿撵一侧,另一边周身黑衣的女子肩头披风上赫然钉着一枚黑金龙头肩扣,俨然是一名高阶龙牙,登时打起十二分精神相迎。
姜茉茉下了轿撵,神色比上之前更凉了几分,见了杨不凡第一句话便是:“杨倾颜呢?”
杨不凡一愣,连忙答道:“在房中,承蒙姑娘替殿下前来慰问,阖府上下感激不尽,在下这就为姑娘带路。”
说罢就要在前面引路。
没想到姜茉茉并未跟去,只是转头对稀星道:“去吧。”
稀星:“哈?”
“愣着干什么,赶快去造人。”
杨不凡:“哈?”
“哈什么?再哈你妹活不过今晚。”
稀星连忙怼着一脸蒙蔽的杨不凡去了后院,姜茉茉便带着月隐在正堂等着。
杨铅华和夫人本来在女儿的闺房守着,正在后悔那日非要逼女儿去宫中,不知她受了什么罪,回家后就突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今天听说宫里要来人探望,也就打发儿子象征性的去应酬一下,没想到却把太子身边的星爷给迎来了。
他与夫人一见稀星,惊慌失措,不知什么情况,稀星也懒得与他们废话,只道带了秘宝来救他家小姐,就把人全都打发出去了。
杨铅华一家三口还想杵在门口等着,却不想房内涌出一阵青色的法力屏障,直接在杨倾颜的闺房下了结界,现在里面什么情况,是半点也听不见了。
杨夫人心中忐忑,悄悄拉了拉杨铅华的袖子道:“老爷,倾颜她怎么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