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不像堂主,经历的太多,早就化伤成茧了。笑得再如何孩子气,心也是沧桑了。
堂主进了屋,在暖炉处脱下了黑绒披风抖了抖,其实今日无雪也用不着担心带了寒气进来,但这份儿细心总是让人多了几分好感。
他似乎一直是这样,玩闹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少年,和七堂的少爷们胡闹起来没个边儿了。但出了事,总是最能冷静下来的那一个,也最能忍。
想一想啊,咱们的孟哥哥都三十了,比二爷还要大几岁,一个眼窝子十分浅的师哥最终还是长成了人前对酒当歌笑,人后对月叹流年的模样了。
今儿堂主穿着一身明蓝的袍子,衬得整个人明眸皓齿,十分的好看。
看着他一张口的嘴型应当是要喊一句:来咯。
进门来一眼看到了坐在床边儿的余荌,他愣了愣神儿,随即反应过来,笑道:“你也在啊。”
正说着把手里的油纸包儿搁在了床头的小几上。
“我不在才奇怪呢!”余荌乐道,一见着了他,这眼里的笑意就拢不住了。
“你们两的缘分。”玉溪说笑了句,扫了眼油纸包,道:“这是什么?”
“炸糕。”堂主背手而立,没有在书院时随意,笑着:“烧饼交代说让我给你带的,要不老秦得惦记好几天。”
昨儿烧饼哥和曹鹤阳一块来了,吃不到炸糕儿倒没什么,秦霄贤那副不把她想要的都搬来就不痛快的样儿,真是让他们笑话了好久。
“多谢。”她笑了笑,语气变得客气了许多。
堂主垂眸,咬了咬唇不知该如何劝慰。
余荌眼珠子滴溜一转。转了个话头儿,道:“以后想吃什么尽管说,你病着不出门,我们都给你带。”
身边儿有个活得欢腾的人,你看久了也会不自觉地欢喜起来的。
“过两日我…”堂主笑意浅浅,看着两个姑娘说心里话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打扰:“还有大林、烧饼就去军营了。”
“为什么啊!”余荌听着话,一下就急了:“不办教坛了吗?”
“是不是西北有事?”玉溪皱了皱眉,想起前些天旋哥说起二爷又有事儿得忙活了的话来。
他们是习武没错儿。 。但总归走的是文道儿,以后都是德云书院的顶梁柱,会是名传天下大学士,除非有不得已的原因否则怎么会进军营呢。
“是南境。”堂主垂眸一笑,感叹着这丫头倒是没把脑袋摔坏了。
“南境交给了小辫儿,转头你们就出事儿了。他真是恼了才屠了将军府,有人捞不着好处要给他找点麻烦了。”
将军府里的父子三位同朝为官多年,不说势力多大,这蛇鼠总有一小窝,里通外国捞钱,就算不是叛国那也该死。可就算证据确凿就算圣心在握,那也挡不住有人使绊子啊。
二爷一路走来不易,交过心也被人伤过心。。如今除了手里的铁甲雄狮没有任何依傍,真出了事来,只有这几个打小一块长大的师兄弟能说几句话,在他身边儿帮着点儿。
余荌攥紧了衣袖,严肃正经的模样还有些傻气,道:“要上战场吗!”
“不。”堂主道,只是要打一场比战场更血腥的仗。
“三个月也就差不多了。”他笑得一脸无所谓,像是闲聊哪家烧酒更香醇的样儿。道:“只是过两个月会去一趟天津,等回来,差不多就尘埃落定了。”
三个月,都是年后的正月了。
这样好的日子,怎么就不消停消停呢。
“那书院呢。”玉溪问。
他们都去了,书院的事儿也不能单靠几位先生顶着啊。
他们确实都是天赋极好的少年,能文能武,帮着二爷也说得过去。只是先生年岁都大了而书院却是如日中天,又怎么能像年轻时守着一间小学堂那样儿。
“九龄和大楠。”他原本倒想说老秦也在,又生怕她想多了,转头就要把老秦赶回书院去,想想还是把老秦的名字给按下了嗓子眼儿。
道:“岳哥也要回来了。”
这位岳师哥,玉溪从未见过,只听说是师父早年的弟子。二爷陶阳是打小养大的不必说,除去栾师哥和三哥孔云龙之外,就是他排在前头了。
倒不是个有天赋的人,因为出身不高的原因也曾被许多人嘲讽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