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的条件才会把门打开,谁知方才毫无动静的她这会儿竟然无比速度地来开了门,不仅如此,竟还朝白焱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臣,见过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白焱看着面前俨然一副臣子模样的白露,顿时愣住了,一脸的震惊,“露露?”
这是他的宝贝皇妹露露没错啊,还是那个俏生生的二九大姑娘,没错啊!
却见“白露”也愣了一愣。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明显有起伏的胸部,再看一眼脚上的飞凤绣鞋,随即换了一个女子的福身礼,“臣妹见过皇上。”
他竟然还是福裕公主!他为何还是福裕公主!?他明明已经又睡了一觉醒来了!
身为臣子,必须恪守君臣之礼,即便他一时半会还不清楚发生在他身上的究竟是何情况,但礼绝不可不守。
谁知白焱非但没有让“她”免礼,反是更震惊地看她,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似的。
这……还是他的宝贝露露吗!?
瞅着依旧没反应的白焱,习修内心一阵纠结,最终不情不愿道:“臣妹……见过皇帝哥哥。”
“皇帝哥哥”是白露对白焱的称呼,不管何时何地何情况。
对于这样一个和自己气质极不相符的称呼,习修是忍着恶心硬着头皮说出口的。
然他这一句话才说完,白焱忽然一把抱着了他,竟是一改平日里的帝王威严,一边摸着她的脑袋一边哭唧唧道:“露露啊!别怕别怕啊,皇帝哥哥一定会让太医医治好你的!”
嘤嘤嘤!他的露露真的傻掉了!他的露露可从来没有这么乖过!
翠衣“哇”的一声又跟着哭了。
呜呜呜,殿下真的被大树砸坏脑袋了!
“……”习修觉得,白家人的骨子里是不是……都带着点毛病?
就在这时,长公主府的大管事梅君急匆匆跑来,“启禀皇上,习家老夫人有要事求见!”
习老夫人?白焱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一大早上的,怎么都是要事?这习老夫人就算要求见也理应在宫中等待他回去,现下却是跑到长公主府来,看来真是有紧要之事。
白焱又摸摸白露的脑袋,俨然一副疼妹狂魔的大哥哥模样,就差没在她脸上吧唧一口了,“露露乖乖等皇帝哥哥回来啊,皇帝哥哥很快就回来。”
祖母?习修只觉震惊,祖母何事求见皇上?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情?
习修本想跟上去看看究竟是出了何事,可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还是转身退回了寝殿,同时吩咐翠衣道:“伺候我梳洗更衣,快。”
福裕公主不讲究仪礼道德,他绝不能如此。
“殿下——!”翠衣哭得两眼肿得像金鱼,“您就不该去揍御史大人的!您看,您遭到报应了傻掉了!”
习修猛然停下脚步,思着昨夜的事情,眼皮又开始狂跳。
这个噩梦里,他变成了福裕公主,那谁变成了他?
这个想法把习修狠狠吓到了。
*
“你说究竟是哪个黑心肝的竟然这样来对待咱们家大人!”
“咱们家大人可是大衍的第一好官,我可还从没有听过谁说过咱们家大人的坏话,会是什么人干的这个事情!?”
“昨儿夜里大人被抬回来的时候我瞅见了,浑身都是红红肿肿的伤,可要紧了!不知道现在咋子样了,可急死人了。”
“听说大人伤得可重!”
“昨儿夜里家老去报官了,可官府还没有查到究竟谁是凶手,只知道凶手是用擀面杖行的凶!”
“老夫人现在带着那个凶器去找皇上去了,道是求皇上一定要找到伤害咱们家大人的凶手!”
“必须找到!然后用最严厉的办法惩治他!”
“就是!竟敢用擀面杖殴打咱们家大人,简直罪不可赦!”
“啊嘁——!”白露躺在床上,正努力给自己催眠,然后莫名地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硬是将她好不容易酝酿出的瞌睡虫给喷走个干净。
清醒之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衾被摸摸自己的胸部,摸到一片扁平后她不死心,当即又扯开裤腰带低头往下看,然后——
“呜哇哇哇——”将裤腰带松开的那一时候,白露忽然哇哇哭了起来。
一直守在屋外不想也不敢离开的秦珠儿乍听得屋内的“习修”一哭,着急忙慌地就冲了进去,只见“习修”坐在床上,顶着一张猪头肿的脸哭得像个傻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秦珠儿瞬间也哭了。
完了,表哥怕是真的成了个傻子,那她怎么办?
“野猪,你哭什么哭!”白露瞅见秦珠儿也在哭,瞬间就不想哭了,而是瞪着她,捧着疼得厉害的脸质问道。
“我是在担心表哥身上的伤……”秦珠儿又是哭得梨花带雨,“表哥,你真的不记得珠儿了么?”
秦珠儿心里咬牙切齿,我才不是野猪!要是猪,现在的你才是!
“表哥你可从来没有这般待过珠儿……”秦珠儿哭得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怕是铁石心肠见着也都要软化了,当然她自己知道她的这副模样最是能惹人怜惜,否则她又怎会如此?
试想想,就算表哥真的成了一个傻子,嫁给身为名门望族的习家傻子做个当家主母总比到别人府上去当侧室要强上千百倍。
而且,傻子更好哄不是?表哥之前可都没有明确回答过老夫人要娶她为妻一事。
如此一想,秦珠儿本是幽怨不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