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之人,可若这般,他又如何能在不惊动任一守卫的情况下一路潜行到殿下的寝殿?”梅君眉心拧得更紧,他心中甚至有个很可怕的猜想,“属下想,此人会不会原本就在府上?”
若殿下今夜没有被圣上传召去,后果会如何?梅君不敢想。
“既是已抓到人,那辨认不出他的容貌吗?”习修也觉得此事很是蹊跷。
“回殿下,那人被翠衣揍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是谁人。”梅君有些尴尬。
“……”能将人生生揍得面目全非的女子,除了福裕长公主主仆二人,这世上怕也没有别人了,“人现今在何处?”
“属下已将人捆绑好关在柴房,等候殿下回来发落。”
“去将人带到前厅来。”
“是,殿下。”
梅君正要去带人,蒲桃这会儿正好匆匆跑来,“奴婢见过殿下!”
“有何事?”习修一见着这些个面首就没有多大好脸色,是以语气也是冷冷淡淡的。
“回殿下,梁丘他不见了!”蒲桃着急的面色里带着隐隐的幸灾乐祸,“殿下您让他干的活儿他可还没有干完呢!”
蒲桃显然是告状来了。
而当他话音才落,又有人急急忙忙跑来,急得撞到了梅君身上,连连赔罪,气喘吁吁急道:“殿下,梅管事,那,那,那个关在柴房里的人不,不见了!”
“什么!?”梅君一听,当即朝柴房方向冲去。
“殿下,是什么人关在了柴房呀?”蒲桃好奇地问。
“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习修可不想搭理这些行为做派不男不女的面首。
蒲桃委屈地扁扁嘴,行了礼,不情不愿地退下了。
“等等。”习修忽然将他唤住。
“殿下可是要奴婢留下陪伴?”蒲桃倏地就凑到了习修跟前,眨着眼期待地看着他。
习修往旁退开一步,“方才你可是说梁丘不见了?”
“是呀!”蒲桃点点头,“还没有做完殿下让他干的活儿就不见了,奴婢还以为他偷懒去了,就打算替殿下到他屋里把他揪出来继续干活,谁知道他也不在屋里,奴婢还找了好一会儿呢,还是没有见到他,殿下可是有过吩咐,入了夜咱们可哪儿都不准去的。”
“你发现他没在干活是在什么时候?”习修又问。
“嗯……”蒲桃想了想,“一个时辰多些时辰前。”
一个多些时辰前……
习修眼睑微垂,和梅君说的他在寝殿外听到动静的时间前后相差不了多少时间……
“替本宫将梅君找过来。”习修抬眸,吩咐道。
“殿下不是要奴婢留下陪您呢?”蒲桃有些不情愿。
习修看他一眼,他立刻听话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将梅君管事找过来。”
蒲桃这才一脸委屈地离开。
可在拐过一道月门后,他本是委屈的眼神忽尔变得锐利起来,但不过一个敛眼,锐利便又消失了。
习修正在低头沉思。
想来是福裕长公主自己在府里养了一只害人的猫了,只不过——
梁丘这个名字,他好似在哪儿听过?
*
尹卢东背上背着鼻青脸肿得认都认不出模样来了的梁丘,踩着夜色,能和福裕长公主府离得多远就离多远。
要不是他知道殿下的左边屁股上有一颗大黑痣,他可也根本认不出来这就是殿下!
殿下最最在乎的就是这张面皮,殿下醒来之后要是发现自己一张脸肿成了猪头,还掉了两颗门牙,该咋整?
当务之急,还是先带殿下去看看大夫吧,看看这俩牙能有啥法子补上不。
哎!他就说嘛,殿下就不应该和皇上赌气这么久不回去,这下可好了,啥也没做成,连门牙都掉了。
*
“我府上养了一只会害人的猫?”白露翘着腿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端端正正一本正经模样坐在自己对面的习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说小肚鸡肠,你在我这难得的正午休息时间把我找出来就算了,你能不能找我去酒楼啊?到这茶楼里来你什么意思啊?我想吃肉我想喝酒我不想喝茶!”
看着不修边幅没个正行连男人的德行都端不正的白露,习修真真觉得她就是块怎么雕都雕不成器的朽木,不明白白焱对她的信任除了血亲之外还能有什么。
白露不开心的嚷嚷声才落,习修便将两只食盒提到了桌面上来,白露迫不及待打开,发现食盒里边盛着的居然是她的长公主府的厨子烧的菜,而且还都是平日里她爱吃的菜,顿时高兴得朝绷着脸的习修甜甜一笑,“谢谢你呀小肚鸡肠!”
哎呀,还真没想到小肚鸡肠也有体贴人的一面,她感觉她已经好久没有吃到美味的饭菜了!
白露说完,开心地夹起一大块鱼肉就塞进了嘴里,另一只手不忘拈起一个鸡翅膀递给习修,嘴里满得口齿不清道:“给你一个鸡翅,一块儿吃呀!”
看在他还有点良心的份上,就给他个鸡翅,虽然她有点不舍得。
“我不吃。”习修微微别开头。
“其实我还不舍得给你呢!”白露笑眯眯地把鸡腿收回来,欢喜地当即就咬了一口。
她没有瞧见,习修被长发遮挡住的耳朵此时有些红彤彤的。
习修死都不会承认这个荒唐长公主的笑颜明艳得动人,哪怕顶着的是他的容貌,可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过那般明亮的光。
不不,他想这些是什么,这个荒唐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