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脾气呢。昨天六小姐撞了一鼻子灰,自然会赖在四姨娘头上,这样不是正和了太太心意?六小姐以后恐怕不会再听四姨娘的话。”
大太太道:“那也未必,毕竟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说到这里,大太太眼睛里多了一分厌恶,“研华竟然这样不压事,大家闺秀的温顺、宽容、贤惠,她一样都没有,我这些年费心思培养她,关键时刻她却不得用。”
陈妈妈叹口气,“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其他的小姐要么就是天生愚钝,要么就是貌不出众,要么是天生胆小怕事,只有六小姐还算是好的。”
大太太道:“如果老爷早能放手让我管府里的事,也不至于会有这样的情形。那个死了的容华,要是早早交给我,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大太太目光一闪,“看样子八小姐应该是去过六小姐那里。有空找春尧问问清楚。”
陈妈妈道:“是。”
大太太想了想,“春尧不是说八小姐信佛?你去将我常看的几本佛经拿给八小姐。”
陈妈妈去拿了佛经出来。
大太太又道:“这些年你也跟着我看了不少经文,这佛经你就亲自送一趟。”
木槿和几个丫鬟在园子里闲坐,大家晒着日阳说话。
木槿到了八小姐什么,虽然月例还是三等丫头的,但是下人堆里早已经看出她迟早会有好前途,以前不愿意和她说话的丫鬟,不再排挤她,也和她说在了一起。
几个人闲扯了些别的,木槿忽然想起来,“老太太要办大寿了吧!过几日府里要热闹起来了。”
有个丫头接口道:“可不是,眼见就是冬至,要冬祭不说,老太太寿辰又在那几日。”
“三老爷续弦,老太太和太太只带了身边的丫头去,三太太如何我们不得见,这一次总算是要看到了。”
“是啊,我还听说……”
“你们知道什么?我们这位新的三太太啊其实……”说话地是陶府里家养的丫鬟,她哥哥在三房那边当差,前些日子她嫂子还捎带了些东西给她,想来她的话是可信的。
木槿连忙仔细听了过去。
木槿回到八小姐屋里,撩开帘子就听到陈妈妈在和八小姐说话,八小姐大概是在说一些佛经的内容,一些繁复的佛语她听不懂,更弄不明白,只是觉得八小姐很有耐心,陈妈妈在一旁问,八小姐在一旁解释。
好半天过后,八小姐脸上也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倒是陈妈妈觉得不好意思,“你看看我,净来给小姐找事,只不过是太太差我送佛经过来罢了,我竟然唠叨个没完,太太说的没错,看佛经果然是要耐得住性子。”
“我看啊八小姐是个好性儿的人。”
容华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是没事的时候看看,陈妈妈问我,我才敢胡乱说呢,平时在家里没事的时候,也抄抄佛经。”
陈妈妈顿时欣喜,“太太让我拿佛经过来,就是要劳烦小姐抄上几遍,眼见就要给老太太做寿了,太太是想让族里的小姐们抄上百遍,以表孝心,说着拿出一个小黄绢包儿,打开里面是一本《保安延寿经》和几张佛教黄描银的宣纸。这头一份自然是要我们府里的小姐来写,太太说,看着八小姐是个有福的,就让我送来与八小姐,谁知道巧了,八小姐以前是抄过的。”
容华双手接过经书,“母亲信得过我,我自然尽心尽力,再说老太太面前我也该尽尽孝心。”
陈妈妈满面笑容,“是了。”又说了两句闲话,就辞了出去。
陈妈妈一走,木槿就高兴地凑过来,“以前这种露脸的事,大太太都是交给六小姐的,可见现在大太太心里已经有了小姐,等到了老太太生辰,头一份功劳就是小姐的,等小姐在老太太面前正式见了,族谱上自然也该落了小姐的名字。”
取得大太太的信任,族谱上再写上了名字,这些对她将来都是有益的,只是想要嫁的好,仍旧还有那些礼教约束,“清白之家还有五不娶。”
木槿瞪大了眼睛,“小姐说的是?”
“丧妇长女不娶,无教戒也。”
听到容华这样一说,木槿脸上不禁又愁云密布,“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容华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让你去打探的事怎么样了?”
木槿往外看了一眼,这才敢悄悄地将打探来的消息说给容华听,“三老爷新续的这位三太太,父亲是同进士出身,现任翰林院侍讲。”
容华点点头,这样的姻缘也算是般配的。
“只是,我还听她们说,三太太今年已经二十有八。”
容华不禁大吃一惊,“什么?”
二十八岁,以前从来没有配过人,例子虽然是有的,却少之又少。
这种大龄女子大多是订过人的,甚至有的是嫁过人死了夫君的寡妇。如果是这种情况,父亲怎么也不可能会同意。
单说以二十八岁的年龄嫁给三叔做正房……三太太父亲虽然是同进士出身,却不过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讲,并没有什么能让陶家降低身价求娶的。
京都廖家。容华目光一闪,难道是,先帝高宗继位时立过功的廖家。
“五儿那个丫头哥哥是在三房那里当差的,她嫂子前段来看她,就嚼了些舌根,说三太太也是出自官宦世家,只是她家里这一枝不怎么兴旺罢了,她的亲眷没有一个是不发达的,单说三太太的大伯,那是正四品佐领,有个女儿嫁给了安国公。”
“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