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白玉箫,眼神十分地专注,话语却又是漫不经心,“你拿火凤凰的羽毛做什么?”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突然问了我一声把我吓一跳,我又怎会出手过重惊醒了火凤凰,”我点了点怀里的羽毛,总共是八根,“我的一位仙友再过几日便要成婚了,我想给她做把羽扇。”
他抚摸玉萧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眼里好像忽然蒙上了一层雾一样,我看着他忽然有些失意的样子,心里没由来地有些难受,一步一步地挪过去靠近他,说道:“虽然你差点害我被火凤凰还有仙鹤围攻,但也救了我,这个送给你吧。”我从怀里抽出了一根颜色最鲜艳亮丽还闪着金光的羽毛双手递到他面前。
他垂下眼睑端详了一会儿,又盯着我看了半晌,才从我手心里将羽毛温柔地拿走,“送那么土的礼物亏你想的出。”
“不要还我!”我作势要去将羽毛抢来,他一个闪身便轻巧地躲了过去,我却险些一头栽进他怀里,被他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
“我说的是你送的新婚礼物土,”他小心翼翼地将羽毛揣进怀里,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要一见面就投怀送抱的,我不喜欢。”
“我没有!我只是险些摔倒罢了。”我立马挣扎着站起来上,若不是夜色已深,肯定要被他看见我已经烧得透红的耳根。
“别的女人也都是这么说的。”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十分不屑。月光透过枝叶洒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十分清冷寡欲,四周的花海在夜风的吹动中散发出阵阵醉人的馨香,如此花前月下的夜景,我竟没由来地忽然希望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
“那,那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带着点试探地语气问他,他的那个背影实在是像极了一个人。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可以叫我月青。”
月青。我低着头在心底默念着他的名字,忽然感到有一阵风从身边吹过,耳边飘过一句轻轻的“代我向上神问好”,再抬起头时,眼前人竟已消失。
那日在彩鹤谷的事情我并未向师父禀告,我怎敢让他知道我违抗他的命令私自上了山顶,就连为云杏编扇子都是在夜半悄悄地做,虽说偶尔还会偷偷溜上山顶,却再没见到月青,好像他只是我那夜做的梦一般。
待我终于完成羽扇之时,也恰好是赴宴之日,我将扇子放进我精心制作的礼盒中,交给了专管礼品的仙娥姐姐。九重天上已有四万多年不曾如此热闹过了,不止重新修缮了各处宫殿,还在四处都挂满了红色的布条与灯笼,天上原有的仙娥不够用,还去下界提了一批上来,加上四海八荒的众仙们,整个九重天上几乎就没有个安静的地方,大大小小的仙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大多是在羡慕北海龙王好运气,抢先定下了这么一门好亲事。
有过两次宴会的经历,进入华音殿时我也知道各个仙人的尊称别号,一一问候过去,他们在见到我时都会有几分惊诧,之后便如出一辙地赞叹道:“出尘仙子果真人如其名啊,本君在四海八荒这么多年,还真是未曾见过哪位仙子能比得上你的惊世容貌,这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的称号看来非出尘仙子莫属啊!”我一一地谦虚应付过去,微笑到嘴角都快抽筋了,实在疲于与他们周旋,反正他们见到每位仙子大概都是一套台词。
此次见到夙懿,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位娘娘,许久以前便听穆瑶提起过,夙懿宫内还有一位太子妃名为茉攸,只是似乎不大受宠。今天看着他俩携手相依的模样倒不像穆瑶所说的那样。他看见我与师父时,犹豫了许久,但还是像从前那样对师父行了礼,落座时还不断地向我看来,我只当没看见。
吉时一到,殿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天君与天后皆是一副庄重严肃的模样,惹得我也有些紧张起来。
我用余光看到一对身着红色华服的璧人从殿门缓缓走来,云杏头上披着红盖头,脚步轻盈从容,我低着头看见她的裙摆皆是金丝滚云边,便知她身上的衣着会有多美艳。我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他们,却在见到照卿的那一刻有些恍惚。
是,月青。
他穿着红色的喜服,脸上终于被映得有了丝血色,在四周亮丽灯光的映衬下看起来比那夜更为俊俏,四周的宾客们也都悄悄地在赞叹这位皇子的英姿,只有我的心里有股莫名的酸涩。
原来,他就是我一直期盼着见到的皇子照卿,哈,难怪即使在封印之下,他依旧能运气自如;难怪火凤凰见到他时,便不再追究;难怪他深夜也敢擅闯姑凤山而师父却从未追查,而师父一直不准我上山顶大约也是因为知道照卿会到山顶去吧。我期盼了那么久的事,怎么在实现之时心底却空落落的。
照卿神色严肃,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前方,右手上依旧握着那支白玉箫,腰间,别着那根火焰一般的羽毛。
“我,天宫六皇子照卿,愿娶云杏公主为妻,永不相弃。”照卿的声音十分洪亮,整个华音殿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可我却觉得这句感人的誓言,被他念得干巴巴的,毫无情意。
“我,北海长公主云杏,愿与照卿永结连理,沧海桑田,永不相弃。”云杏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副娇羞可人的模样,实在让人挪不开眼。她看向照卿的目光也是十分炽热,脸颊泛红,就像一颗熟透的樱桃一般。
我还清晰地记得四万年前在清华宫外,云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