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靳慕萧呢?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你也没有失忆,是不是说,你到现在都还会爱着我?”
嘉意眼眶红红的,吸了吸鼻子看了他一眼笑道:“其实一开始是这样想的。可是后来,终于明白,可能还是会移情别恋。就算我没有失忆,可能最后还是会这样死心塌地的爱上靳慕萧。这可能只是时间问题。他像完美先生,每个女孩儿心里,可能都住着一个靳慕萧。将你寵上天,无所忌惮。让你任性,任性撒娇到以后除了他再也没有别的男人可以接受的了。一开始,我也以为,这不过只是一种过分依赖,就像雏鸟,刚离了窝,总是不适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事情不是这样的。就像他不辞而别,那么胆小的我,居然一个人跑到纽约,奋不顾身的去找他。就像,我以前,也不会小心机的将和别人的约会推到中午。”
那个男人很坏,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了,嘉意也变得和他一样,肚子里开始有坏水。
宋陆北眼底灰白一片,黯淡无光,他忽然问:“你很幸福是吗?你在和我说,现在你心里,除了靳慕萧,就不可能再有别人了是吗?”
嘉意点头,很郑重的点头,“对。我想,没有想过的一辈子,或许我已经在想了。”
从未敢想的“一辈子”,她真的在想了。
“嘉意,可是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他再度提醒她。
嘉意扯唇,对他轻轻的笑,眼圈红通通的,鼻子很酸,“我不在乎了。我追到纽约,我就已经很确定,我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明天,这个人死了,我也要睡进他棺材里。我是那么胆小的人,可是你看,我现在多坚强。”
“就算他和你父亲之间有解不断的仇恨?就算,这个男人亲手将你父亲送进监狱里?嘉意,世界上这么多男人,你为什么就偏偏爱上了这个男人?”
嘉意哭了,眼泪落了下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当年,他一定是身不由己的,我信他,不会无缘无故对我爸爸动手。”
宋陆北讥诮的笑,叹息着道:“你已经被这个男人迷住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当初我被人陷害进去,都是靳慕萧一手策划的。他算准了你会去找他,也就是说,他对你,早就心怀不gui。”
一个个闻所未闻的消息,仿佛大炸弹在她脑海里一个个的炸,将全部夷为了平地。
嘉意脸色惨白,却极力克制自己的心说:“都已经过去了,难道你要高靳慕萧么?事情发生了,不能再回头,就算我知道,当初是他陷害你的,你想要怎么样?让我和他离婚吗?”
宋陆北终是无奈的摇摇头,再也说不出口。
吃饭吃的很草率,其实嘉意心里已经迫不及待去求证宋陆北所说的每一个字。
她还想问清楚,当年关于谢家和靳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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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海滨的时候,靳慕萧正从浴室出来,洗了个澡,下~身裹着一条浴巾,随意而慵懒,他脸色最近一直都不好,氤氲着水汽,显得更加苍白。
嘉意一时怔愣在卧室门口,呆呆的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可这一刻,又想逃避,不愿开口问。
靳慕萧见小女孩儿傻乎乎的站在门外,对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身边。
嘉意抿了下唇,走到他身边。
他黑色的发丝上,还滴着温润的水珠。
他拉着她,将毛巾递给她,唇角笑意温柔,动作很是自然。
嘉意乖乖的接过毛巾,连小小的挣扎也没有,接过毛巾就给他擦头发。
靳慕萧问:“去哪里了?一转身人就不见了。陈伯在院子里也没找到你,还以为你钻无忌的窝里去玩儿了。”
也幸好,刚才她不在。
否则,他在浴室那个样子,被她看见的话,一定会被她压着去看医生。
嘉意舔了舔唇,有些语塞,“我才不会和无忌玩儿,它可凶狠了。”
无忌是院子里养的那条大黑狗,对靳慕萧很是乖顺,可对嘉意,每次都是凶头巴脑的,所以嘉意对那条狗,没什么好印象的。
靳慕萧笑了一下,说:“其实它很乖,你试着和它相处看看,会发现它很忠~犬。”
嘉意还是觉得不要了,万一被它咬一口,简直得不偿失。
她心里,还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有些烦乱,手上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靳慕萧感觉到不对劲,捉了她的小手问:“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嘉意终于丢开了毛巾,盯着靳慕萧的眼睛问:“我想知道,关于五年前,你和我爸爸的事情。”
她一字一句的说,没有一点含糊。
靳慕萧深邃的眸光,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幽寒。
嘉意怕他误会,又补充了一句:“这些事情,与其从别人口中被我知道,不如你自己告诉我,更简单明了。不会造成任何误会。”
靳慕萧起身,背对着她,眉头蹙的很深,“你真的想知道?知道后,或许你会讨厌我,甚至恨我也说不准。”
“可是事实上我已经知道了一丝半点,宁愿让我一个人胡思乱想,不如你自己说。或许那样我会好过一点。”
是了,他不能这么自私的,将所有事情瞒着她,然后将她理所当然的绑在自己身边,其实最不配拥有她的人,是他。
靳慕萧点了一只烟,屋子里的灯光暗淡,他打开窗户,站在窗边,凉凉的夜风吹进来,刮着他指尖的烟灰。
嘉意就坐在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