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很早之前和楚景言说过一句话,楚景言记到了现在。
他说首尔这座城市的人大都生性薄凉,对于别人的死活不会有多大的动容,楚景言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还以为陈朔是在指桑骂槐的嘲讽自己。
现在的人哪个不冷漠。
哪个会有闲工夫去理睬不关自己的事和人。
都市之所以被称之为都市,就是因为遍地冷漠和无视,现在的人们大都喜欢在虚拟世界里充当超人和有情怀者,就连恋爱也这样。
“刚才你问我当上社长什么感觉?”楚景言笑着说道,“其实今天是我的第一个会,不瞒你说,我想了很久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出场又或者说话的语调之类的,你也知道,之前我可没这经验。”
“没有吗?”韩孝珠想起之前经纪人跟自己说的一些事,“我可不这么认为。”
楚景言说道:“这不一样。”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特别无趣。”韩孝珠歪了歪脑袋,“虽然我们都知道人要成熟,要现实,但我就是从你身上看不到梦想,换句话说,我看不到朝气。”
“嘴巴这么毒,做事也不讨人喜欢。”韩孝珠想了想,继续说道,“整个人暮气沉沉的说不上,但就是....”
“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什么?”楚景言问道。
韩孝珠看着楚景言说道:“就感觉你,不是个正常人。”
“你得到了这个年纪不该得到的东西,但谁都知道你应得,这才是不对劲儿的地方,所有人碌碌无为都有原因,活着是因为天赋有限,或者是因为不求上进,但是你呢,人获得成功不惊讶,获得让人惊讶的成功,才是奇怪的事。”
“你这样让我觉得很不实际,真的。”
“你表现出不喜欢任何东西,到底是因为呢?”
“为什么你一定要变现的这么与众不同?”
“就因为你长得好看?”
韩孝珠连续问了楚景言三个问题,这些话她以前从未说过,今天说出来,或许是因为压抑了很久,又或者是因为。
她觉得楚景言愿意给她一个解释。
“我唯一感谢我爸妈的,就是他们给了我这张脸。”楚景言认真听完韩孝珠的话,然后静静说道,“我想如果没有这张脸,小时候很多事情就又会是另一种情况。”
“你问我为什么总是表现的对任何东西不感兴趣。”
楚景言看着韩孝珠说道:“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我喜欢的。”
“幸福是不存在的,努力才是硬道理。”
楚景言说道:“这是我在唐人街时候一个老华侨跟我说的,后来我发现,原来真的,我身边的东西全都是因为我需要,而不是因为我喜欢。”
“喜欢和需要是两种感情。”
“那家人呢?”韩孝珠问道,“是需要还是喜欢?”
“都不是。”楚景言摇了摇头,“他们是必须存在的,少一个都不行。”
“那我呢?”
楚景言看着韩孝珠,伸手挽在韩孝珠的颈后说道:“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全身上下都是我喜欢的,符合我的审美,除了胸小点以外,就没别的缺点了,你看,我就是这么诚实。”
“因为什么喜欢?”韩孝珠问道。
楚景言反问道:“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韩孝珠哑口无言。
“你的意思我大概能懂。”楚景言笑道,“无非就是年轻一点,说话做事稍微看起来亲和一点,多大点事,早说嘛。”
门开了,顾白站在门口,身后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身着黑色制服,女人一脸雍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韩孝珠父母。
顾白回头看了看韩父韩母,然后对楚景言说道:“社长,会议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公司了?”
楚景言站了起来,冲韩父韩母打了声招呼:“两位好。”
韩父点了点头:“又见面了,楚总监,不对,现在该叫楚社长了。”
“伯父言重了。”楚景言笑了笑,然后冲韩孝珠叮嘱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楚景言走到门口,忽然被韩父叫住:“楚社长留步。”
楚景言回过了头。
韩父肩上的银星随着阳光的照射熠熠生辉,严肃的脸上没多少表情波动,对楚景言说道:“我还没来得及恭贺楚社长高升,在此之前,请允许我告诫楚社长一些事情。”
“您说。”楚景言回身。
韩父回头看了眼韩孝珠,随即说道:“最近上头在严查黑户和流动人口,顺带着打击恶势力,楚社长需要注意的就是,尽量配合。”
“我知道你跟那些杂碎不太一样,不太容易对付,所以,好自为之。”
“我记住了。”楚景言说完,便走出了房门。
韩父走到韩孝珠面前坐下,看了眼床上的杂志,说道:“倒还真是个厉害的人。”
韩母担心的看了眼没有说话的韩孝珠。
“爸爸。”韩孝珠抬头看着韩父说道,“您刚才那些话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我听的?”
韩父的脊梁挺直,整个人像个标杆一般坐在那,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在外面呆了几年,现在是用这种方式和语气在跟我对话?”
“我说了很多遍了,少领大人,我不是你的下属。”韩孝珠撇过了头。
韩父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缓缓说道:“我对楚景言没有任何偏见,但是韩孝珠,你是我的女儿,我不是什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