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饭点之后餐厅的人流量渐渐稀少,楚景言独坐在位置上,桌上的饭菜已经收走,一杯果汁和几份糕点摆在桌上,又过了会,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青年男人在服务生的陪同下,来到了楚景言面前。
“楚景言?”男人问了声。
“是我。”楚景言指了指位置,说道:“坐。”
男人坐了下来,也多说什么便从随身带着的背包中拿出一份文件摆在桌上,“虽然之前就已经有业务上的来往,可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赫林。”
楚景言和李赫林握了握手:“名字听起来倒是挺韩范儿。”
“常听人这么说。”李赫林接过服务生送来的饮料喝了一口,说道,“按照合同上说的,我在国内和美国查了一个多月,尽了最大努力找来这些消息,希望能帮到你。”
“桌上东西随便吃,别客气。”楚景言拿起文件粗略的看了一下:“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
李赫林夹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后说道:“你给的线索实在太少和模糊,算我运气比较好,找了三家孤儿院就找到了消息。”
“哪个城市?”楚景言放下文件问道。
李赫林轻轻的跺了跺脚,说道:“所以说我运气好,按我所查的线索和事实来看,你儿时呆过的孤儿院,就在这座城市。具体地址和资料,文件里有。”
“那家孤儿院跟你所描述的大致相同,最重要的是,有非常多的枫树,一到季节,整个院子都是枫叶,我找到了院长,把你的情况和她描述了一下,很幸运,她记得你,那时候,你在孤儿院叫?”
“落落。”楚景言开口说道,“因为负责我的老师说,我来的那天穿在身上的衣服,那个品牌里有个落字,所以就叫落落。”
“我的脖子后面有两颗痣,额头皱眉的时候会有一小块凹进去的疤,那是小时候院里建新房时,我去玩不小心磕伤的。”
李赫林点了点头:“一切条件都符合,如果您还记得那个老师名字叫什么的话那就没什么可怀疑得了。”
“我只记得她姓白,那时候还是个很年轻的姑娘。”
“她现在是那家孤儿院的院长,口碑很好。”李赫林说道。
楚景言沉默的把玩着玻璃杯,良久之后问道:“美国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美国那边的资料你给的稍微齐全一些,那对夫妇,如今葬在洛杉矶的公墓,其余的,并没有什么,众所周知美国没有户口制度。虽然你还是保留着永久居留的资格,但因为你的记录完全就是空白,所以很快就会变成黑户处理。”
“但我查到,那对夫妇给你留了一笔遗产,我找到了他们的代理律师,虽然律师没有说出具体的金额,但我想应该不会少,据说死去的那位丈夫,身前是当地一所大学的名誉教授,并且任职于一家知名的研究所。”
楚景言点了点头:“你的工作能力果然名不虚传,尾款我会在三天之内让人打给你。”
“那么告辞了。”李赫林站了起来,背起包便大步离开。
餐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了楚景言一人,透明的窗子隔绝了外面的车水马龙和喧嚣,楚景言拿着那叠资料细细看着,就像在看一部分外吸引人的小说一般,看的津津有味,如痴如醉。
“你看你,从小到大就没好好的安顿下来过,不是一个人过,就是很快就又变成一个人过,楚景言,你这么可怜,我有什么资格不对自己好一点?”楚景言喃喃自语,然后笑着站了起来,离开了餐厅。
都说在年轻的时候尽可能的去失去。因为那是你唯一的资本。
可楚景言觉得,自己失去的未免也实在太多了一点。
这世道其实不操—蛋,操—蛋的一直都是活在这世道下的人。
跟着陈慕青在南京路扫荡一晚上的郑秀晶显然还在兴头上,但小孩的体力却没法支撑她继续再逛一个来回,拎着大包小包,郑秀晶回到酒店洗了个澡以后,倒头便睡。
等楚景言来到陈慕青房间时,郑秀晶已经进入了梦想。
楚景言和陈慕青坐在阳台上,看着街景,楚景言说道:“上海方面的公司约定的时间是在明天下午,晚上有一个酒会。”
“爸爸让你这两天之内去见他,不过我倒是不太清楚是什么事。”陈慕青耸了耸肩,见楚景言又要说什么,立刻制止道,“我这次纯粹是出来玩的,你如果要谈公事,回去以后再说,楚景言,就算我工作起来尽心尽责,但是离工作狂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
楚景言笑了笑,说道:“过段日子我会很需要钱,这个钱我没准备向公司要,不过总得有个流通的渠道,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帮个忙。”
陈慕青撇了楚景言一眼:“这个我做不了主。”
“你可以的。”楚景言说道。
“就算我可以。”陈慕青端着茶杯悠闲说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你?”
楚景言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慕青开口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见你手里有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没什么。”
“说了我就帮你这个忙。”见楚景言不说话,陈慕青问答,“怎么,个人隐私?”
“这种隐私能换你帮忙的话,尽管拿去看好了。”楚景言把手边的文件扔给了陈慕青,“不过记得你的承诺,看完了,就得帮忙。”
陈慕青拿起文件说道:“那就得看这里面的